我做了个怪梦。
我梦见孟宴臣真的变成了一只小猫,和楼下那只黑猫的模样没什么分别,他端坐在公司的老板椅上,陈铭宇、肖亦骁等人都想伸手去摸他,结果通通被变成猫的孟总用利爪打了个头破血流。
许多看不清脸孔的人在CEO办公室大门外朝内张望,我费劲巴拉的挤了进去,看着里面举着一双遍布血痕的手泫然欲泣的肖亦骁,无语凝噎。
孟猫猫怡然自得的甩甩尾巴,优雅的黑猫注视着我走上前去,肖亦骁在一旁急切地跟我说你别过去,他很危险。但我不受控制的抬起手,犹豫着伸向他毛茸茸的头顶。
肖亦骁代替我发出一声挨打的惨叫。
结果孟猫猫并没有伸爪,而是仰起头,用他的头顶触碰了我的手心。
梦到这里结束,我醒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孟宴臣还在熟睡中的呼吸声,他的气息绵长沉静,显然是深度睡眠的模样,我发现我们的姿势和睡前有着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腰上正横过来一条穿着深灰色睡衣的沉重手臂,孟宴臣的面孔朝向我,他侧着身体,我整个人被他拢在怀里。
睡前明明是我抱着他的胳膊来着啊……?
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动,遮光度极好的窗帘让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又不敢把手抽出去摸我的手机,只好睁着眼胡思乱想起来。
梦里的孟宴臣似乎是他现实生活的投射,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是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在公司里迎面碰上,他会礼貌的点头向你问好,如果你想和他攀谈,他也会停下来回应。
但你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真正的被他划入设定好的安全范围内,他看起来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孟宴臣就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我又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孟宴臣,他依然闭着双眼,孟宴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浓颜系帅哥脸,我用目光描摹他高挺的眉弓和微厚的下唇,圆润的鼻头给清冷的五官增加了一些钝感。干净利落的下颌线,脸颊和脖颈的交界处有一道清晰可见的阴影,他一直是清瘦的,也不知道吃的那些东西都去哪了……他的头很小,显得肩膀更宽,总之,我盯着他研究了半天都没觉得腻,孟宴臣依旧没醒,脸颊上的痣即使在黑暗中也十分显眼。
我觉得他睡得挺沉的,悄悄把一只手抬了起来,触碰了一下面中的这颗痣。
孟宴臣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
被他抓了个正着,我眨眨眼:“呃……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刚刚睡醒,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看起来迷迷蒙蒙的,没有聚焦的目光和我对视上,又轻轻眨动了两下眼睑,才回答我。
“没有。”
这句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索性整只手都贴在他脸上,温度似乎没有那么高了。
“先起来再量一次体温?”我问。
他同意了我的提案,翻过身,搭在我腰上的胳膊随着他的动作移开,孟宴臣用手肘撑起上身,伸手去按床头的壁灯开关。
“唔!你压着我头发了!”我可怜兮兮的叫。
孟宴臣立刻抬起手肘:“抱歉。”
我连忙把散了大半个枕头的头发拢起来,室内被壁灯温暖的光点亮,孟宴臣拿起眼镜戴好,温度计就放在眼镜旁边,我看着他量体温的动作,把我刚刚梦到的孟猫猫讲给他听,描述完那个梦境,我又说大家都被你的爪子吓得不敢靠近,但是我走过去却没事,还成功摸到了你的脑袋,感觉我好特别哦!
他听完只是笑:“你会不会太想养猫了一点?”
我不满的撇嘴:“什么呀,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见他似乎是对这个梦境兴趣缺缺,我又问为什么睡醒后我们抱到一起去了。
孟宴臣颇为无奈的看着我:“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发现你整个睡的斜过来,把我的位置都占了,我除了把你抱起来放回去还能怎么睡啊?”
“……”
我“攸”的一声缩进被子里装死,孟宴臣的笑声透过布料传进我的耳朵,我尴尬的同时庆幸,虽然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并没有真的每天晚上睡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睡相不太好,基本上每次去香妃家里玩,香妃都会在床上再铺一床被子,她说如果睡一床我不仅会抢被子还会踹人,但以我和香妃的关系,她的控诉打在我身上和挠痒痒差不了多少。
现在对象换成孟宴臣,我可不想害得他睡不好觉,这样想着我把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双眼看他:“我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
“为什么?”他问。
“就……我会抢你位置的。”我小声逼逼,“你也不想睡觉睡到一半被我踢下去吧?”
他似乎是回忆了什么,停顿几秒回答我:“不会,你睡得很沉。”
我最近几次在他这睡过夜都是因为……因为Do的太累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