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半路就被追兵赶上,顾泽母亲将尚在襁褓中的顾淮交给顾泽,自己只身引开追兵,最终惨遭杀害。
颜氏始终只爱顾黔,得知自己被利用,进而导致了顾黔的死,一时接受不了自尽而亡。
顾晟虽痛心颜氏之死,但代替兄长位置的狂喜超越了一切,他自认是最后赢家。
顾泽带着弟弟顾淮一路逃亡时收到了来自浮玉峰的书信,惊诧的同时也送了口气,那里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出了被邀请上山的学子,无人能找到去往浮玉峰的路。
五年后学成下山,顾泽查明真相,叔叔顾晟勾结朝中臣子,一同谋害父亲顾黔,彼时顾晟已身居高位。
他回到京城,屠了几个臣子满门,又寻到顾晟,亲手杀了他。
然而顾晟狡诈,一年前就意识到可能有危险,硬是把十四岁的女儿肖云薇送入已知天命的老皇帝身下,他知只有皇帝才能庇护女儿。
顾泽原本并未打算对肖云薇如何,然而她也非善茬,一进宫就得了皇上爱宠,一边挑事让皇帝与太子离心,打压顾泽,一边雇佣杀手去害被送到江南读书的顾淮。
自此她与肖云薇,也就是如今的云妃,进入了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局。
“阿泽?”
太子的声音将顾泽从神思中拉回。
“嗯。”顾泽应声,并不知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太子面露担忧,“阿泽,孤不能沾上皇族的血……”
云妃深谙陈氏皇族的规矩,生下三皇子,用血亲做牵扯,如此太子想要做皇帝就必定不能动三皇子,借此也保下了儿子的性命。
“殿下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
顾泽眼中寒意逼人。
太子忍住不适,想起顾泽曾表示他会了结一切不会牵扯到自己,心中担忧,忍不住再劝,“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为这样的人,不值当。”
顾泽点头,“我明白。”
承明殿一时陷入诡异的沉寂。
最终还是顾泽打破了沉默,转了话题,“今日接到线报,晋元王的武器来源似乎有眉目了。”
“说说!”
太子也想走出往事带来的沉郁气氛,他振奋了一下精神,走回书桌边坐下。
“在杭州的线人近日发觉有两艘从泉州出发货船有些怪异。原本是前往赣州,然而平稳驶出半月后突然改道运河,说是要去杭州卸货,这路线偏离太大引起了注意。据线人分析,这两艘货船很有可能是晋元王用来运送兵器的掩饰。”
“杭州?孤记得晋元王妃就是杭州人士。”太子拧眉。
“没错,晋元王妃娘家是杭州的百年大族,关系众多,根深蒂固,我们的人谈不到真正的深浅。”
太子闻言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孤记得给苏三娘子送东西的人里有往来泉州的商队,若是没猜错,应是泉州那位船王,大荣朝任何一艘大船必定经过他的手,我们或许可以从货船上入手。”
“殿下的意思是通过苏三娘子找到那位,进而查明货船上货物的出处和去向,掐断晋元王兵器的源头?”顾泽顺着太子的思路接着说。
太子点头,面露欣喜,“正好印证我们的猜测,孤猜想应该大差不差。”
顾泽点头表示他的想法与太子相同。
“孤记得月末就是大师兄的七七,苏三娘子要走水路扶棺回杭州,那船王必定会留意帮衬,咱们浮玉峰上同窗五载,跟他联系上应该不难。”
“殿下的意思,要我一同去杭州?”
顾泽想起那晚在安家的奇异情绪,有些迟疑。
“去吧,顺便也照应一下她。”
良久,在太子以为他不回会回答时,顾泽轻声应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