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解释道:“我原本是已经和林家订下了,后来听说景家要议亲,家父想攀亲又心疼姐姐,便将我和林家郎的婚事调换给了姐姐,让我嫁了过来。”
“我本来不肯,便被罚了祠堂跪了几天几夜,没水没饭。”但诉苦并非她的真实目的,然后姜翾话头一转:“我原本以为往后的日子只剩孤苦无望,没想到成婚后,夫君病中苏醒,公公婆婆待我极好,是比我在家里还要亲近,嫁进景家能有这幅光景是儿媳有福气,能遇到像公婆一般的好人。”
也许是还有原来小姑娘的记忆作怪,说道此处姜翾触景生情落下泪来。
“那日可能是夫君在宴席上听到了什么,一时生气,这才有了误会。”
赵氏听了姜翾的事情心里也是极为震惊,想她从小便是家中疼爱,实在不知竟然有这般不疼自己儿女的父母。
“我儿可怜,本来冲喜便是叫你受了委屈,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些缘由。”赵氏心疼的拉着姜翾的手,“你放心,这事我去说他,必定不会让你们为了这个闹的夫妻疏离。”
姜翾陪着赵氏聊了许久,直到雨声渐斜,赵氏对两人的事也有了数,便放了姜翾回去。
姜翾走了好一会,楠竹便从外面急匆匆的小跑进来。这两日楠竹被景行悄悄派了出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景行挥退了下人,只留了楠竹在屋中:“查到了吗?”
“回公子,查到了。”楠竹匀气后接着说:“那林公子和少夫人曾经是年少相识,姜府的小厮还说后来要和公子订亲时,少夫人还为此闹了好大的不愉快被家里罚去跪祠堂,连送去的水食都不吃,险些丢了性命。”
男人听完眉心紧蹙,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他就知道肯定是姜翾对那个姓林的有情,自从被拆穿了以后她连回家都不和他闹了,就是心里没他这个人!
脑海里不断翻出这一个多月来他和姜翾闹腾的影子,又不断的前几日旁人的话和那一男一女不断相近的身影重合交叠。
景行心里莫名其妙的忽冷忽热,一阵轻松一阵难受,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很。
楠竹看着公子的表情越来越绷紧,直道不妙想劝解什么,但看到公子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开口。
就在这时候,姜翾不合时宜的回来了,景行想起女人临走时理都不理他,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
“出门这么久竟也没成落汤鸡啊。”
姜翾只转头看了一眼,想着到底是景行心里不舒服也没再像平日一般回怼,只坐回了原处。楠竹看了一眼二人,见都没有叫侍女进来的意思,于是有眼力的上去给姜翾填茶。
她又是这样忽略他的话,景行不断回忆着之前两人对立讽刺到脸红的日子,只觉得无比难受。
姜翾就是不屑的哼一声,也没有比这般忽视他更叫景行难受。
景行宁可她像过去一样和他对呛互耍,这几日姜翾的冷淡让他的生活忽然失去了乐趣。她之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撒个慌哄哄他也行啊。
楠竹打探的消息仍然环绕在景行的耳边挥之不去。能为了那个人跪在祠堂不吃不喝,甚至连在他面前最擅长的谎言都不说一个,她到底是有多放不下那个姓林的?
“楠竹出去。”
姜翾刚想喝口热茶,景行立马开口:“把所有的茶都拿出去!”
“快点!”一声冷呵吓得楠竹一把拿过姜翾手里的茶杯,忙不停的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出去之后楠竹心里小声嘀咕:公子真是阴晴不定,比睡着的时候难伺候多了。
姜翾见他如此暴躁的样子,不住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知道我做什么。”景行最见不得自己在生气的时候姜翾一副无奈又平静的样子。
“我说过了,我和那人是有过婚约,但我对他早就没了心思,那天人多眼杂,我没法无所顾忌。”姜翾少有耐心能对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呵,没了心思能为他拒婚跪在祠堂里不吃不喝差点没命?”景行看着她满眼的讽刺。
他一遍又一遍捻着手里的杯子。
姜翾皱眉看向景行:“你打听我?”
这幅表情在景行看来成了姜翾辩无可辩的挣扎:“是啊,不然怎么知道你的好事?”
“嫁进来的时候对家里巧言令色也不见你抗拒,见了那人就连自己成了亲都忘了。”
“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身被用命去争都不愿放弃的心爱之人背叛,还要无端嫁给一个昏迷一辈子的人;而姜翾从身死来到这之后每天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更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自觉的嫁来的这些日子自己对景行虽然不和,但是每日服侍景行喝药,对公婆早晚请安,无一不勤。
他何以用这么狠毒的词来骂她?
现在还要因为那一窝吸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