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梨不知道两人间的眼神交流,自顾自担忧道:“方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下不会再跟着我们了罢?”
江照夜又看向叶寒英。
他只知道,他们方才确实遇到了危险的东西,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方才表面上叶寒英是在赶车,实际上双方气场碰撞,早已经在暗地里用念力斗法,最后叶寒英棋高一着,冲破了对方设下的桎梏,才带着他们安全逃离。
对方法术被破,估计受到的反噬不会小,她有伤在身,短时间绝不会再来找他们麻烦。
叶寒英确定道:“放心,她暂时不会再出现了。”
东梨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但一想起方才最后出现那张脸,她还是控制不住的一个寒战。
她很美。
但莫名就是让人觉得心生恐惧。
江照夜开始与叶寒英闲聊:“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心情。”
“高兴啊。”
“高兴什么?”
“我赢了……当然高兴。”
江照夜轻轻一笑:“是个厉害的对手?”
“非常地……厉害。”他想了想,补充道,“还很有手段。”
江照夜立刻接过他的的话:“那她是为谁来的?”
叶寒英愣住了。
江照夜前面与他闲聊,就是为了趁机问出这个问题,他不管回不回答,中间的沉默,闪躲,最后说话的语气,都已经够江照夜看出端倪了。
但叶寒英反应得很快,听完这个话题,愣了仅仅一刹,随后便伸出手去,按住了一个想要凑上来的脑门。
“你跑这里来挤什么?”
东梨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后面,似乎想钻进两人中间来,此时被他按住脑门,正碰到下午撞得地方,一下捂住了头。
“我……我想走你们中间。”她一想起那个女人,就还是觉得怕。
叶寒英无语:“你这么矮,走中间来做什么?当盆么?”
东梨被他按得上去不了,头上的包碰着又疼,只好道:“天黑了,我……我有点怕。”
叶寒英哄她:“怕就去你家仙长边上,他最好了,一定会护着你的。”
东梨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她一个人在边上,就是会怕。
而且他两聊着天呢,怎么顾得上她?万一她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估计他们都察觉不到。
她沉默一会儿,伸出两只手,从后面拉住了两人的衣袖,可怜兮兮道:“那我就这样跟着你们吧。”
江照夜笑了笑,走过来,将她抱到马上去坐着。
“你坐在这里吧,这里高,我们都可以看见你。”
东梨发觉在这里可以看见他们两,总算安心一点,乖巧捏着缰绳坐着。
她高兴了,叶寒英却空落落的,这时候再牵回去,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但好处是,刚才那个话题也被自然而然地略过了。
江照夜也没有再开口。
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
东梨摸着白马脖子上的短毛,这马儿走路平稳,一点都不颠,勤勤恳恳又任劳任怨,她突然兴起道:“这马儿这么乖,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叶寒英心里一动,摸上了它的脖子:“是该取个名字,你们说,它叫什么好呢?”
东梨:“它毛发这么白,像雪一样,不如就叫梨花吧。”
叶寒英嫌弃:“不行,它又不一定就是个姑娘,这名字也太柔弱了。”
他说罢,拍了拍江照夜:“你来吧,你给它想个合适的。”
江照夜并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这么白的马儿,取符合气质的名字都柔弱,但叶寒英又说不喜欢柔弱的。
只是他既然开口问了,江照夜思索片刻,随口道:“白玫瑰吧。”
东梨心说,这和自己取的,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吧。
谁知叶寒英眼睛一弯,笑道:“不错,白玫瑰这个名字好听!从今天起,你就是白玫瑰了!”
东梨:“……”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针对。
她忍不住道:“这不也是花吗?玫瑰就不柔弱啦?”
叶寒英理直气壮:“玫瑰显然要好听些呀,你那个,不行。”
夜渐渐深了,一黑一白的身影牵着马背上的小姑娘走向远方,穹顶上星子明亮,银河若瀑。
又走上一会儿,夜渐凉了,寒气蔓延上来,叶寒英温声道:“风太大了,你上车去吧,我看这附近应该是有人住的,我去找找。”
其时夜色已经麻黑,正处在将黑欲黑、尚未完全入夜的阶段,江照夜指向前方:“不必,你看那边就有人家。”
叶寒英仔细一看,前面一幢黑影背靠着山坡,黑影的形状,依稀是个不小的院子。
三人走上前去,叶寒英敲门道:“有人么?”
其实这么问只是顺口,他们明显听见里面是有人说话的。但是一说完,里面的说话声立即停了。
叶寒英继续敲门说明来意:“我们路过此处,想在贵宅借宿一晚,还盼主人家行个方便。我们不会白住,一定会付相应酬劳。”
里面死寂一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