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王爷这几日都没做工,听着京城沸沸扬扬传着颜言办招亲大会的消息,颜王爷突然和老太太有了感同身受之感,颜言的婚姻大事不说由他做主,可白霜儿都能参与,他这个亲爹却被撇到了脑后,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就感觉扬眉吐气,来小院落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揶揄了颜烈多少句,这就是福报。
吃完晚饭,荣嬷嬷还是提议,往日的事都暂且搁搁,这未来的颜家当家主母还是很重要的,得一起商量商量,可不能由着世子爷胡来。
三人就往堂屋里坐,荣嬷嬷将这六十六名入了候选名单的府邸如数家珍。
听过一遍,老太太还是有中意的,说:“袁家世代书香,府里养出来的女儿必然不差。”
听着老太太中意袁家,白霜儿暗自嘶了一口气,麻烦了。
荣嬷嬷看了老太太一眼,笑说:“说来也是个趣事,当年家主本来是打算把姑娘指给那位袁阁老的,没成想,被老王爷抢了先。”
荣嬷嬷这一句意外之言,同时招来了三个人的视线,看着荣嬷嬷不是说的假话,颜烈又看老太太。
对上颜烈的视线,老太太皱眉,荣嬷嬷说这个干什么。
荣嬷嬷说话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干咳一声再回忆道:“奴婢没看错的话,当年那位袁阁老是喜欢过姑娘的。”
“胡说,”老太太拍桌制止荣嬷嬷道,“我多大年纪了,你还好样的,还来败坏我的名声。”
老太太自幼爱好诗词书画,对着文人总有一些憧憬,当年是铁了心想嫁给一个文人的,袁家首当其中,□□嬷嬷不觉得袁家是个好人家,当年也使了一些绊子,老太太不知那位袁阁老的心意,是很正常的。
听着荣嬷嬷的意思,颜烈想了想道:“那袁家就算了吧。”
“不行,”老太太不依,“你听荣嬷嬷无事生非,论家世门楣,袁家是最适合颜言的。”
荣嬷嬷轻咳一声再道:“袁家有些事,奴婢还记得,袁阁老四十好几时,陆续抬了几房小妾进府,等着二公子出生,就打杀了这些妾室,再把二公子安到了袁老夫人的名下。”
荣嬷嬷扫了白霜儿一眼,说着笑笑道:“这袁家不仅家世门楣与我们王府相当,说来跟着我们王府的作风还有些像,就是没有我们光明磊落。”
“不可能,”这事老太太二十年前就听荣嬷嬷说过,但老太太不信,袁家品德好,家风正,是看不得这种龌龊事发生的。
荣嬷嬷也不是说给老太太听的,王爷知道就行了。
“袁文卿不是袁老夫人生的。”颜烈理了理,问荣嬷嬷。
荣嬷嬷摇摇头,不是,那年皇帝刚刚继位,王爷忙着镇守皇宫,王妃也在宫里忙着给太子爷治伤,袁家表面上在给袁家大公子娶妻。
底下发生的这些龌龊,她就说给了老太太一个人听。
“可袁文生活得好好的,这是图什么。”颜烈犹疑道,这像是要图个儿子,可袁文生又没死,为什么要这么做。
荣嬷嬷也不知,她看着不像图儿子,袁家小姐比着袁家二叔还先怀上,说不得都有孙子了,还抢着图什么儿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个抬进府的大夫人,也就是袁文生的妻子,难产死了。
总而言之,袁家这水太深了,世子爷结亲,荣嬷嬷打心眼里就不赞同老太太把袁家给看上。
老太太偏头对着荣嬷嬷不耐烦道:“哪里有这么严重,袁家要是能把颜言看上,还是我们的福气。”
荣嬷嬷不做声,颜王爷扫了荣嬷嬷一眼,做个中间人说:“那娘先去袁府看看,反正只要在候选名单上的,过场都要走。”
老太太想着总共要相看六十六家府邸,也有些心累,她敢说,天底下都找不出一家儿郎,相个亲要走六十六家的,她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当了颜言的祖母。
事情一定,荣嬷嬷按着花榜的顺序,给各府下了拜帖,一天相看一家,已经是老太太的极限了,就这都还要花两个多月才能相看到尾。
老太太痛并快乐着,颜烈的婚事她是一点边都没沾到,没成想,轮到颜言的婚事,她这么重要,天天都是大忙人。
也没要老太太备礼,鸣春和百鸟早前听着世子爷的吩咐,抬着几大箱的上门礼到老太太院里搁着,听老太太的差遣。
老太太这几天做的十几套衣服,加上定制的一些玉饰黄金首饰,也都是颜言出的钱,不得不说,老太太心里极为熨帖,颜言虽说没侍奉过她一日,但从赚了钱开始,就肯给她花,总的来说,还是个孝孙。
荣嬷嬷记好日子,初一这天,扶着隆重打扮的老太太坐上车驾,往这袁府去。
白霜儿一身锦绣白裙,陪在老夫人身侧。
白霜儿穿得异常好看,可下了马车,入到袁府正厅,就和那位袁家小姐袁玲撞衫了。
袁玲好说歹说换下了常穿的红裙,可一换成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