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点了,牧牧已经睡了,杨晓扬本也想休息了,可没成想白天睡了太多,晚上怎么都睡不着了。她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边喝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虽然身体很没力气,但意识却清醒得很。这时候姜可凡回来了。他轻手轻脚进了门,一抬头,看见昏黄的沙发落地灯下杨晓扬的身影,顿时吓了一跳,轻声问:“你还没睡啊?好点儿了吗?”
杨晓扬把下巴放在沙发扶手上,轻声说:“好点儿了,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
姜可凡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拿了一罐冰啤酒,也坐到沙发上来。他问杨晓扬:“还发烧吗?”
一下把杨晓扬问住了,说:“我一直也没测,应该还行吧,我也不知道。”
姜可凡凑过来用手摸摸杨晓扬额头,说:“怎么好像还是有点热呢?”
杨晓扬拨开他的手说:“你刚洗完澡,你手凉。”
姜可凡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他试体温,都是头对头,于是拨开自己额前的头发,凑过去跟杨晓扬额头碰额头,鼻尖也碰在了一起。杨晓扬吓了一跳,也没敢动。姜可凡也被自己这举动吓到了,瞬间脸红,心跳也加快了。他想:幸亏是晚上,她应该看不出我脸红心跳吧?我居然离她这么近!该死,我好想吻她!但是,我刚才喝了一口啤酒,嘴里会有酒味儿吧。她会不会一巴掌扇死我啊?
杨晓扬心想:天呐,他居然离我这么近!他不会是想要吻我吧?我要躲开吗?可我不太想躲开啊。但是,我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他吧?
想到这,杨晓扬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姜可凡退后,坐回了沙发上。俩人都有点尴尬。为了缓解尴尬,杨晓扬问:“你试出来了吗?我还烧吗?”
姜可凡心想:我压根儿没觉出来什么温度,一心就想着要不要亲你了。
但是嘴上说:“嗯,可能还有点热吧,我估计还得有37度5左右。我觉得吧,还是拿体温计测比较准。”于是他起身去拿体温计,他边走边摸摸自己脸都是烫的,心想:还给人家拿自己的脸试温度?自己脸都有38度了吧?
姜可凡一边想一边害羞地捂着脸笑了。拿了温度计走回来,他平静了许多,把温度计递给了杨晓扬,然后赶紧又喝了两口啤酒压压惊。
杨晓扬一边试表一边问:“怎么大晚上的喝啤酒?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姜可凡又喝了一口说:“也没什么大事儿,今天给学生上课,生气了。有个学生,我不想教了。”
杨晓扬说:“小孩子嘛,难免调皮,你要有点耐心啊。”
“不是孩子的事儿,我对孩子都没意见。家长太让人生气了。自己在家不督促孩子练琴,怪我教的不好。还一心老想去考级,明明孩子只有差不多三级的水平,还非要去考五级,曲子练的费劲就怪我教的不好。这样的话孩子、老师、家长,三方都痛苦。”姜可凡说起自己今天的上课经历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杨晓扬想安慰安慰他,就说:“现在国内孩子不管学什么,都竞争太激烈了。家长也是着急呀,你得多理解家长的心情。”
姜可凡看看杨晓扬说:“可我觉得你就挺好啊,没像他们似的这么焦虑,也没那么逼着牧牧非得怎样怎样。”
杨晓扬笑了笑说:“我当然佛系了。我哪有时间精力让牧牧跟着他们一起竞争啊。我先得顾着赚钱,让我们母子俩能有饭吃,活下来。”
说到这儿,姜可凡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你和牧牧他爸为什么要离婚啊?”
屋里一阵寂静,突然,温度计响了。杨晓扬拿出来一看,37.5℃,她惊呼:“诶,真是37度5哎!你也太准了吧!你是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吗?”
姜可凡心想:什么特异功能?明明就是胡说了个数儿。
杨晓扬把体温计递给姜可凡,然后说:“你帮我也拿罐啤酒吧。”
姜可凡很意外,说:“我刚去冰箱拿啤酒的时候看到这是最后一罐。”
杨晓扬勾勾手指说:“那把这罐拿来给我喝一口。”
姜可凡犹犹豫豫地递上了那一罐冰啤酒。杨晓扬喝了一口,然后发出了“啊~”的一声,表示很凉很爽的咂了一下嘴。她坐在L型沙发的那只竖着的塌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环抱着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又呷了一口酒,开始说:“你想知道我和肖敬然的事啊?行,姐姐我今天就讲给你听。”
杨晓扬和肖敬然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肖敬然比她高四届,是土木工程系学建筑的。肖敬然家里都是做建筑设计行业的。杨晓扬当时是学生物化学的,刚上大学参加了好多学生社团,在社团里认识了肖敬然。
肖敬然一见到杨晓扬就很喜欢她,开始主动接近她,追求她。当时杨晓扬刚上大一,肖敬然大四,俩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后来杨晓扬大二,肖敬然留校读研了。俩人一直顺风顺水,等杨晓扬本科毕业的时候,肖敬然还帮她找工作,应聘了现在的公司,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