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立马欢呼起来。
同桌的男生也雀跃起来,赢了,是805。
冼萱绾的眼帘垂了下来,就这么巧?
幸好没有跟他赌,我只是在心里随便预设了一下,不作数的。
即便冼小姐在努力说服自己,即便方聿快乐得什么都不知道。她仍然觉得有一丝不舒服。这是给自己下了个套,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算了,不去多想。冼小姐拿起茶杯一口润喉,冷静了下来。今次主线任务已完成,等回花城后,两不相见。
她的朴素愿望怕是会演变成抬头不见低头见。
人生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墨菲定律。
这能怪谁?有人做事如蜘蛛结网,逃脱不得。
“今天真是惊险,还好小萱与我打配合。”章老咽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是章爷爷妙计有方。”女孩说道。
原来,两人提前商量好了,如果拍卖现场胶着难解,双方就作为对家,把竞拍价瞬间拉高,实力劝退其他人。他们相信,没有人对《竹木纪书》的执念比他们深。
最后,现场只剩两人对垒,再假模假样地推拉一两回,一方迅速放弃,不给现场其他人再反应的时间。
现在,《竹木纪书》是章爷爷的了。
方聿又去下注,这回,冼小姐懒得下注了。
她不想再赌了,即便只是她在心里默赌。
“聿仔,小萱,这趟谢谢你们。”章爷爷举起茶杯,三人痛快地玩着赛马,作为对成功拍得《竹木纪书》的庆祝。
时间来到下午,心愿已了,章爷爷准备当日回花城。
“章爷爷,你跟方先生先回去吧。”
方聿的脸上有点错愕,他又惹到冼萱绾了吗?因为刚刚开的那个赛马下注玩笑?“小萱,我们不一起回去吗?”章爷爷也一脸疑惑。
冼萱绾说:“爷爷,我还有点私人的行程,准备完成了再回去。”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也很方便。”她浅笑下,补充道。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情愫,总之,她不想再跟方聿坐一辆车回花城,因此她尽力给自己再安排些行程。
香港的离岛也很知名,她想着不如下午自己去离岛逛一圈,享受下自己的个人时间,这两天,与他们的行程交织太密集了,她要停一停,走一走,再回去。
“我们一起来一起回,小萱。”章老起初想这样说一句来说服她,但他没有开口。小萱是打定主意不愿意三人一起回花城的,他大概也猜得出症结所在。
此时章老扫了男生一眼,男生脸上并无波澜,大概本身就在意料之中。冼萱绾哪有这么好搞定,没可能相处两天就回心转意。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小萱。”言毕,章爷爷拉着心有不甘的方聿走了。
剩下他们两人,方聿终于表露出,“章爷爷,我们三个应该一起回啊。”
“两个人回,也是可以的。”章爷爷缓缓说道,有点意味深长。
“可是,”方聿的话还没说完。章老说,“你们两个人回,我自己回。”
方聿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的状态不是我们两个人回,她自己回吗。
“你没听错,聿仔,爷爷给你个任务。”
“安全地把我们小萱带回花城。”
“那你,”
“我没事,我自己回就好。”
“但是,是我送您来香港的,现在不能让您一个人回去。”
“聿仔,有时候时机很重要。”
“但现在,未必是最好的时机。”
“孩子,机会始终是自己争取。”章老边说边拍了拍方聿的肩膀。
沉默片刻,方聿开始打电话。
他给方昇驻港的一位助理打了个电话,交代他亲自送章爷爷回花城。
冼萱绾挑了个离岛,施施然前往中环码头,接下来就完全是自己的时间了。
她不想遇见任何人。
自在一心。
这里有她本身性格使然,也有她作为一个艺术从业者的脾性。
所谓“人无癖不可与交”,没有性格,有时候其实也很难有所建树,特别是艺术方面。圆融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保护住自己,用另一种角度上阐释,也是以磨平灵魂为代价的。
你说脾气好的好。可是,何谓好何谓不好。
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偏离既定轨道就一定是loser吗?
大多数人把自己包裹在安全屋里罢了。
冼小姐显然是后一种人。可能,其实,也有个原因是,她有足够的资本支撑这种浅浅任性。
这种肆意或许也是真正吸引方聿的点之一。毕竟,无论是许甯烨、方聿还是顾晏泽,都习惯使然或被迫无奈戴着一张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