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但是时家收藏品和不动产还有不少,如果变卖,别说一亿两千万,就是再乘以十倍也能拿出来。
时暖冬抠抠手指,漫不经心地道:“瑾瑜说了,人家看他是顾千淮的小舅子,都上赶着往他手里送生意送钱,他一个没把持住,就又贪又偷了。”
时父时母对视一眼,时父咬咬牙,道:“给我们一点儿时间,我们也能拿出来,瑾瑜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他还没给我们生下孙子,他不能进去!”
时父经营不行,从政不行,傲气却有,说不出让嫁出去的女儿掏钱的话来。
时母娘家也是出身大家,傲气更是不落时父,虽然开口让女儿帮着时瑾瑜找找活儿干行,但是跟女儿要钱的事她也说不出口。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又青又白,显然心疼即将变卖的祖产,心里也隐隐期待时暖冬能主动说出“借”他们钱的话,又为这种想法感到羞耻。
结果时暖冬还没说话,一直在旁边默默垂泪的时弟媳突然又是嗷的一嗓子。
“爸!妈!姐姐!是我对不起时家,是我没能为时家生下儿子,我是罪人!我……”
“闭嘴!”时夫人脑门青筋直跳,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同意儿子去这么个丧门星进门,既生不出儿子,还天天哭丧着个脸,一脸人人都欺负她的倒霉像,简直晦气!
时弟媳的哭声小了些,但是她没闭嘴:“妈,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我不能连累姐姐,听瑾瑜说上面的人已经拿到他偷税漏税做假账的证据,还有他前年做的豆腐渣工程砸伤人的事情也被查了出来,听他说还有其他的,我不能……”
时父时母大惊,时弟媳则一脸痛苦,“姐姐也不容易,亭玉已经够让姐姐操心,我不能……”
时父时母不说话了,显然,顾亭玉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连一向很少交际的时弟媳也听说了。
时暖冬一脸感动,挣开时母紧握她的手,连忙上前几步握住时弟媳的手:“弟媳,只有你能体谅我的不容易!”
时弟媳愣了一下,“姐……?”
“别说了,我都懂。”
时暖冬打断时弟媳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抱头痛哭。
时父时母尴尬。
听说儿子的事情后,两位老人家想也没想直接跑到女儿家来,觉得这点儿小事对女儿来说不是大事,从中给疏通疏通就能把儿子拉出来。
时瑾瑜与时暖冬相差快十岁,时瑾瑜算是时父时母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从小受宠,又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时暖冬已经很大,对这个小时候跟玉娃娃一样的弟弟很喜欢,所以从小到大替时瑾瑜擦屁股的事她没少做。
当时时家还处于鼎盛时期,时暖冬做的都是小事,大事都有时家兜着,造成了时瑾瑜浮躁又自恃甚大的性子,虽然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干过,但是贵族学院F4、F8那一套他没少做。
后来时家败落,时瑾瑜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但他姐姐顾夫人是个福星,去谁家谁家兴旺,随着顾家水涨船高,时瑾瑜又高调了起来,包养情妇,偷工减料吃回扣、偷税漏税的事情这两年没少做,就是在男二检举他之前没人去查他而已。
对于这种人,哪怕时暖冬三观有些歪都懒得帮他,该进监狱改造进监狱,该坐几年牢坐几年牢,人渣需要社会教,再留在家里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暖冬。”
待两人哭声渐歇,时夫人喊她,声音干涩:“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不帮他,要是你弟弟进去,时家的根可就断了。”
时暖冬大惊失色,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时夫人:“弟弟是死刑?!”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死刑!”时父怒了。
“妈说时家的根断了……”时暖冬喃喃。
时夫人:……
“我的意思是。”时夫人的表情有些难看:“你弟弟再出来得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能生孩子,我老时家……”
“妈!捏别难为姐姐,是我对不起时家,是我生不出儿子,是我……”时弟媳一个滑行,再次飞扑倒时夫人脚下。
时暖冬看得叹为观止,看着时弟媳的眼里差点儿冒出星星。
“你给我闭嘴!”时夫人大怒!
时父这时候站了起来,他看着的对象却是时暖冬:“我是看出来了,你俩这是在这里一唱一和呢!瑾瑜可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你干什么?!”
时父看着像头疯牛一样直冲茶几的时暖冬,大惊,条件反射般一个箭步冲到茶几前,挡住时暖冬的去路。
时暖冬一头撞在时父的身上,撞的时父一个趔趄!
“爸,你拦着我干嘛?”
“你这是做什么?!”
“我以我血荐轩辕!”时暖冬一脸悲壮!“谁也不能怀疑我对弟弟的爱护之心!”
时父:……
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