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头深邃，眼尾微微上翘，笑着的时候弯成月牙，明亮温柔，林鹿说她这是桃花眼。
被她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祁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会说话的眼睛。
他在她的手机里看过她父亲的照片，父女俩并不相像，她应该更像她没有见过面的母亲。
江祁在姜冬也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开心和期待，他大概猜到了她的生日愿望和他有关。
奶油甜腻的香味融化进空气，他不由自主地附身向她靠近，他投在墙上的影子也在靠向她。
一场来势凶猛的暴雨撕碎了夜幕下的寂静，雨水如珠帘般砸了下来，窗外巨大的响声唤醒了江祁朦胧的神思。
他第一反应是应该停下来，然而下一瞬，整个客厅陷入了黑暗。
理智与放纵的天平还未从倾斜的状态回到左右相等的平衡，瞬间就断裂了。
雨势越来越大，姜冬也听到江祁笑了一声，他说：“这下是真的停电了。”
“没关系，我……”
她想说，她的台灯是充电式的，可以应急。
毫无预兆地落在她唇角的温热触感让她的大脑瞬间死机，顿时一片空白，她呆愣着，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心脏砰砰砰地跳，仿佛是要剥开她的身体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能感觉到他频率明显不正常的呼吸，像蜡烛的火焰。
原来，这就是亲吻。
轻如羽毛，却如同一场暴雨迎头而来，将她砸得昏昏沉沉。
和鸡蛋碰到脸的触感一样吗？
姜冬也不知道，她已经想不起来那晚她靠在门后红着脸用鸡蛋碰碰脸颊是什么感觉，脑海里唯一的一丝理智在提醒她，时昶说过，如果这个姓江的脑子糊涂了，她就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清醒清醒。
于是她抬起手，在黑暗中，攥住了他的衣服。
领口被攥紧，这个动作所造成的轻微的呼吸阻碍就像是一个讯号，谁先吻住对方的唇已经不重要了，江祁尝到了姜冬也唇上的甜味，明明她只舔过一小口奶油。
笨拙的试探，青涩的磕碰，热烈的深入，一切都是本能。
即使窗外暴雨声势浩大，他们也能在混乱嘈杂的风雨声中分辨出彼此的喘息声。
血液极速往上涌，远远超出了大脑能承受的范围，这股眩晕感让人沉迷。
空调断电后停止了运转，外面燥热的空气疯狂地从姜冬也关窗时留着通风的那条窄小的缝隙往屋里涌，潮湿闷热的缺氧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江祁的手隔着T恤绵柔的布料握住了她的肩膀，在这之前，他没有碰她的身体。
在她急需新鲜空气维持呼吸，身体往后仰时，这只手顺着她的脖子覆上了她的后颈，隐隐带着的掌控欲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强势，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和温柔。
现实和梦重叠又分开，她的回应竟然让梦里那些全都有了真实感，身体撞到桌角，碰倒了桌上的什么东西，江祁无暇顾及蛋糕是不是被毁掉了，跨过那道无形的界限之后，他放弃了挣扎，将绅士、家教、修养以及早就不存在的理智抛到脑后，沉迷在这个失控的黑暗里。
直到发麻的双脚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身体失去重心，江祁下意识地用力抱住姜冬也，护着她倒在地上，这个吻才结束。
姜冬也轻呼出声，“啊……”
“磕到哪儿了？”江祁的声音有些哑。
混乱中，姜冬也用手撑着江祁的腹部坐了起来，“我没事，你还好吗？”
血液像是受到召唤一般往下窜，江祁握住姜冬也的手腕的同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慌乱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本就一点即燃的热意再次触发了危险的警告声。
好在江祁感觉到力道失控之后很快就松了几分，她顺利地把手抽了出来，凭着对周围所有东西摆放位置的熟悉，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还好吗？”她不确定地问，声音很低。
“没事，”江祁咳了两声，单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摸到桌上的台灯，按下开关。
刚才被碰倒的是花瓶，瓶口倒在蛋糕上被黏住了才没有掉到地上摔碎。
江祁无奈地看向姜冬也，四目对视，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发酵，只一秒，两人就各自看向别处。
是暧昧。
灯光下，她红红的唇上还泛着水光，这一幕反复地在江祁的脑海里回放，他去把阳台的门打开了，雨势缓和了许多，但还是热。
江祁回到桌边，抽了张湿巾，耐心地把花瓶上奶油擦干净，“还有一半，将就着吃一口？”
“我们分着吃吧，我尝过了，很好吃，”姜冬也拿起一个叉子递给他，“不用切了，就这样吃？”
“嗯，”江祁点头。
他是不爱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