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好高考志愿一个星期之后，姜冬也凭着优异的高考成绩顺利地找到一份家教工作。
对方住的地方距离时昶家不远，来回坐公交车很方便，路上都不需要换乘，第一天是时昶陪她去的，觉得没问题了才放心地让她自己去，她晚上备课，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就出发，上完课还能和同学约着去游泳，或者随便逛逛，暑假过得很充实。
李观棋参加完一个比赛才回昌宜，林鹿在他上飞机前就开始准备了，光是挑衣服就花了两个小时。
“这件是不是有点显胖？”林鹿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姜冬也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鹿就把左侧的拉链拉了下去，脱掉裙子扔到床上，又重新从堆成小山的衣服堆里把第一套找出来穿上。
她看着镜子叹气，“是这个颜色显黑，还是我晒黑了？”
衣服既不显胖也不显黑，这明显是她的心理作用，姜冬也提醒她：“还有四分钟就六点了，李观棋六点半下飞机。”
“那就穿这套，”林鹿坐到桌前，把最近新买的化妆品全都拿出来。
她其实刚开始学化妆，手法很生疏，但她底子好，眼睛大，皮肤白，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简单地化化就很好看，但她一听已经六点了就有些着急，一不小心把睫毛涂成了苍蝇腿，姜冬也走过去帮忙，用棉签弄了一会儿，看起来好多了。
姜冬也安慰她：“李观棋近视400多度，他像我现在这样凑得这么近都不一定能看清，你就放心吧，没问题的。”
林鹿傻笑，“这么近，他不会是要亲我吧？”
“……你亲他也行。”
“一会儿你可不能偷看啊！”
姜冬也举双手保证，不该看的她绝对不会看。
下午六点四十分，林鹿穿上一双不太合脚但非常好看的鞋出门了，事实证明鞋不合脚真的不行，她们才走到小区门口，姜冬也就发现林鹿的脚后跟被磨红了，但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见到李观棋的时候要说的话。
坐上出租车，林鹿无心去看车窗外大片大片开得极好的夹竹桃花，一遍遍地小声练习着准备了很久的告白。
姜冬也听着，脑海里毫无预兆地回想起去年高考结束后的那段时间。
那些天，无论什么天气，江祁都会在昌宜一中3号门的那棵香樟树附近等她下晚自习，有的时候他会拿两杯咖啡，有的时候他就随意地坐在自行车上，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等她走出校门，他远远看到她就会立刻来到她面前，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跟她讲一些他练车时发生的有意思的事，那段路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但每次聊不了几句就到了，他大部分时间都不上楼，到了楼下，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和平时不太一样，像是有话想说。
如果6月24号那天他们没有在同一个包厢里见到对方，姜冬也当天晚上就能听到江祁准备了很长时间的话。
那天，他还特地穿了她“赔”给他的那件白色T恤。
手机铃声响起，林鹿心不在焉地接通电话，“爸爸，我和小也在一起呢，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们。”
电话那边的林父打电话不是为了让她们回去吃晚饭，“鹿鹿，我刚才收到录取通知短信了！”
当初林鹿填的是父母的电话号码。
林鹿报考了一个提前批志愿，普通类本科提前批比本科一批的录取结果先出来。
“林鹿同学，经南川招生办公室核准，您已被中国××大学录取，”林父高兴地念着短信内容，“宝贝，之前是爸爸小看你，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录取了……”
林鹿打断林父：“等等……哪里的招生办？”
“南川啊，”林父重复了一遍女儿的考生号，“没错，是你。”
林鹿一下子就懵了，“怎么可能是南川？这所学校不是在北京吗？”
林父再三确认，“是在南川，过段时间，录取通知书就会寄来的。小也估计还要再等等，她再等十天左右就能查到了。”
挂断电话后，林鹿还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南川……怎么可能是在南川呢，明明是北京啊……为什么是南川？”
姜冬也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握住林鹿的手，“鹿鹿……”
“小也，”林鹿扭头看她，眼睛里全是眼泪，“怎么办？我不能去北京了。”
“别哭别哭。”
“我以为那个学校是在北京，竟然是在南川。我为什么没有查一下？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在网上查到，我为什么只盲目地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查？我怎么这么蠢啊，连这种事都能搞错。我的成绩比去年的分数线低了50分，我怎么可能会被录取呢？小也，怎么办……”
这种事谁都不能提前预料，每年老师们都说，报考志愿也有运气的成分。
有的考生分数并不高，但报得好，最后录取结果可能比名次在她之前的考生更好。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