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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还没有大亮,离云彻幽幽转醒,她平时起得晚,但今日不行,她抬眼看向外面伺候的婢子们,颇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

今日是宫里举办宴会的日子。

离云彻早早起来,被裹挟到镜子前面,开始装扮,她一开始还能坚持一会,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两个眼皮用力地合在了一起,旁边的山茶笑而不语,自家主子还是这副德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离云彻才听见褚云在叫她,她猛然抬头,头上刚做好的发髻差点又被弄乱了,西厢里又是一团乱,最后终于是把衣服穿好了,本来织造司是按照陈亭婉的身形量的衣服,离云彻穿上还有些紧,绯红蹙金的锦缎料子附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属于女子的曲线。

她紧盯着这绯红的宫装,突然有些晃神,思绪飘到很远的时候,似乎也穿过这种颜色的宫装,应该算嫁衣吧,她苦笑着,耳边似乎想起了母后的嘱托,“阿彻...要嫁人了。”

“良娣,人来了。”褚云轻声提醒明显心不在焉的离云彻,她闻言,缓缓向门外看去,姜肆果然就在门外站着,头簪金龙戏珠簪,一身玄色夔龙暗纹长褂,腰中挂的是和田玉雕七宝镶金腰带,一身珠光宝气倒让离云彻觉得陌生起来,平日姜肆还是穿素布衣裳多些。

“走吧。”姜肆并未直视离云彻,反而眼神闪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离云彻就当浑然不知,跟在姜肆身后走了出去。

宫外马车已然停好,并不是之前她们去书院那辆,离云彻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应该是宫里的马车,马车并无任何稀奇之处,前周帝好奢,连宫里的马车轮都要镶上金边,弄得众人纷纷效仿,一时之间都城奢靡之风竟起,等到现周帝即位才免去了这轮奢侈之风。

宫内的马车外观上看起来与平常马车无异,内里却别有洞天,袅袅烟气从三足金狻猊香炉中缓缓升出,榻中用细软金丝纺成的绢纱铺在席梦思的上面,被中四角均用泪珠般大小东海夜明珠坠着,轻轻一坐就能感受到柔软。

离云彻与姜肆身份有别,并未同乘一辆马车,连她所在的马车都这样奢靡,姜肆的马车可见一斑。现在想来,离国如此安分守己,却落得如此下场,大周奢靡成风,却仍是群国之首,不得让人感慨万千。

车轮渐渐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离云彻伸手玩起了榻上的夜明珠,夜明珠不大,通身深邃幽蓝,发着微弱的荧光,她瞧着手中的小珠子,仔细回想着陈亭眉似是嘱咐的话语,“阮青,你可以不小心我,但她,你逃不掉。”

她从来没听说过姜肆与宫里的哪位贵人有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如果他们有些什么这几年她在书院不会不知道,那只能说明...姜肆将此人保护的极好,或者说,那人位高权重,手段也狠辣无双。

啪嗒,那枚珠子最后还没没逃过离云彻的黑手,从被子上脱落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了马车上,离云彻望着那枚自由的珠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殿下驾到。”一句有些尖锐的叫喊声打破了离云彻的沉思,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她在婢子的搀扶中慢慢得走下来,前面是狭长的甬道,离云彻眼神一凛,这条甬道还如三年前那般灰暗,那日她与赵德炀,就在此相遇,一同去觐见周帝,那天昏暗阴沉,一同今日,细小的青苔从墙角外滋生出来,显得格格不入,离云彻亦步亦趋跟在姜肆后面,细雨微斜,朦朦胧胧中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后面的轿子走了过来,一只火红的凤凰镶嵌在轿顶,正如那日一模一样,离云彻冷眼瞧着赵德炀从那火凤顶的轿子中走出,脑海里浮现出初见时赵德炀狂放不羁的神情与眼中的傲慢,还有那略显稚嫩的声音故作深沉得道:“离世子,真不愧离地宝玉之名。”

赵德炀慢慢从轿子上走下来,看到眼前的女子,微一垂眸,才想起是那日蓟州宴会上姜肆的宠妃,无甚在意,但那女子目光灼灼,似是有千万言语要同他倾诉,引得他有些好奇,忽然想起蓟州那日她也用这般眼神看过自己,感情比此时更加猛烈,赵德炀迈步往前,手持油纸伞向她走过去,离云彻在婢子手持的伞下静静站立,远远地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他的面容如同三年前一样,甚至多添了几分成熟,细雨朦胧下,似乎那离国宫墙外发生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般,如此彬彬有礼的一个人,却连雨水都冲刷不掉他的罪恶。

“阮良娣。”赵德炀缓缓走过来,谦逊行礼,一身米黄色暗金葫芦双纹缎面圆领袍,更衬得此人面若冠玉,气度不凡。

离云彻紧抿双唇,重见此人,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怒气,可颤抖的双手然她有些不知所措,那柄贯穿身体的长剑,那场毁灭一切的大火,她强撑着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眼泪混着雨水滚落,整个人尤为割裂。

赵德炀身形一怔,阴雨连绵间,那一抹红色的身影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不,不对,那个人早就死在了他的剑下,是他亲手杀了她。他一步一步向前,眼前的景色越来越魔幻,他似乎已然看见了那个人的脸,混杂着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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