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臂膀紧实有力,一只手就能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宋辞受那股借力,很配合地将腿绕过来并到一侧,因为害怕摔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直至被他轻放下,这才缓缓撒开。
当双脚重新踏回地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慰的揣进了胸膛。
她贴在那具身躯旁,个头仅到他胸口位置,感受他的温度与心动,顿时心如擂鼓,
“快放开,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她挣扎着从他的怀中逃出来。
衣襟与手掌沾着的温软犹存,淡淡香气尚未消散,人却避之不及地跑开老远……
萧让尘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妥协,咬咬牙:“好,我注意些便是。”
“可既然我们已经了然彼此的心意,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得想个法子名正言顺。”
宋辞当然也不想暧昧牵扯不清,只是考虑到西丘的习俗,怕他会直接求娶,所以试探地弱声询问:“怎样才叫名正言顺?又要想什么法子呢?”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他好像还真有想娶她过门的打算。
所幸的是,他没有以一家之言独断专行,而是先征求她的意见:“依照常理,两情相许的眷侣多半要由高堂做主,经三媒六聘正式完婚,才算合理合矩。”
“不过早曾听你说起,你来自很遥远的另一个时空。那里早已改朝换代,习俗风气也变了许多。”
“我不懂你们那边的规矩,成婚需要何种聘礼?多少银钱?做什么礼法……但只要我做得到,你尽管提出来。”
绕来绕去,果然还是离不开成亲。
宋辞很难跟他一个古人解释什么叫恋爱,什么叫男女朋友关系。
可若是就这么直接跟他成亲,她又觉得有点过于草率。
于是硬着头皮道:“我们那里,男女之间相互心悦,并不会直接成婚。”
“两人会在一起相处一阵子,观察言行举止,考察品行性格,看彼此间是否合得来。毕竟有些时候就算相互喜欢,两个人也都很优秀,但偏偏处不来,平添许多争吵。”
“相信在西丘,你也听过许多夫妇因不合,闹得家宅不宁。”
“虽说人与人之间少不了分歧,不可能永远都不吵架。但以成婚为前提交往,接触的面广了,也更能看清两人到底适不适合一起生活。”
“水月镜花里的好感,自以为爱慕,实际和柴米油盐过日子是完全不同的。比起成了婚后不痛快,耽误一生,还不如先认清了,如此,最后结局无论是好聚还是好散,自己也不会太过后悔。”
“你觉得呢?”
萧让尘顺着她的话沉思,过了会儿,蹙起眉头:“照这么说,我们还要继续当朋友?”
“不是朋友!”她摊开手:“是恋人。”
“恋……人?”他咬着拗口的两个字符,明明分开来都懂,放在一起却不认识了,显得十分困惑。
宋辞拆开揉碎的解说,同时也是在安慰他:“意思就是,相处间看起来像朋友,实则与朋友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
她将左手臂往身前一横,支撑住右侧肘部,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嗯,我想想……应该就是,朋友之间交往很单纯,仅仅只是利己利彼,时日久了也不会变化,一直都是朋友。而恋人呢,平素相处的种种,都是为了考量是否适合一起生活,若表现的好,最后会走到一起,成婚生子,度过余生。”
“过程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最终目的不同。我这么说你理解了吗?”
萧让尘没回答理解或是不理解,自己消化了一会,继而认真且坚定地点点头:“我会好好表现的。”
所以说,他身为古人,对这所谓的“恋爱”毫不质疑,甚至都不做回旋?
宋辞被他逗笑了,咬了咬下嘴唇才忍住:“不是我考量你,而是我们双方考量,我从中也是要做出努力的。”
萧让尘立刻顺毛了,语句中透着些许期待:“说出去的话,我们这应该叫什么关系?恋人?”
“不不!”她忙捂住他的嘴,左瞧右瞧:“可不敢胡说啊!”
“穿越的事你知我知,说出来什么恋不恋的新鲜词汇,彼此都不会感到奇怪。”
“若是叫旁人听了,又该议论我不知检点了!”
他轻应:“也是,西丘将女子的清誉看得尤为重要。纵使对外称作未过门的夫人,在他们眼里,也等同于你是我的人了。”
“我自然是希望能够与你修成正果,白首到老,可你……”他顿了顿,压下原本的措辞,改称道:“可你是个闹腾的丫头,万一半路反悔了,旁人才不会管是谁抛下谁,只管谣传你再次被退亲,到时候无故背上恶名,虽不会缺胳膊少腿,总归要受一番恶心。”
“也罢,既然长姐已在众人面前做全了脸面,往后你便用这个身份与我相处吧。”
“但……”他一对清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