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啊,格兰杰,”德拉科双手插在衣兜里,转身向充满麻瓜生活气息的房子望了一眼,“那是你家?”
在看到德拉科的第一眼,赫敏就警惕地拔出魔杖对着他:“你、你们……想对他们做什么?”她紧张的像一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
“他们”当然是指她的父母。就在刚才,她亲手,用魔杖施了“一忘皆空”咒,消除了从小到大照片上所有有关于她自己的信息,如果有一天赫敏死了,希望这对可怜的麻瓜夫妻、她亲爱的父母依然能够平安快乐地活下去。
忘记有关赫敏的一切,就像这个女儿,从未来过。
在即将到来的魔法大战中,她从来没有想过独善其身,活着回来。
她担心自己的父母被眼前的少年所害,这种担心并不是多虑。如今这种世道,食死徒们已经完全无视法律、规章,甚至良知,他们连麻瓜街区都攻击,用爆破咒炸毁麻瓜的家园,无差别地杀害手无寸铁的麻瓜们。
马尔福家与食死徒的关系一向暧昧,曾经同窗多年的德拉科,如今谁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
“我……并不会做什么,”德拉科举起了手以示善意,从赫敏过激的反应里他觉察了他俩终归不可能是一路人,“我只是恰巧,路过。”
“恰巧?好啊,德拉科,希望以后我不会在针对麻瓜世界的恶性袭击事件中,‘恰巧’看到你。”
赫敏的警告疏离却有力,德拉科深感受伤。他退后一步,鬼使神差地说出那句话:“我马上要订婚了。……和潘西。”
“好啊德拉科,这并不是什么新闻,——你又不是要和一个麻瓜订婚。”赫敏收起了魔杖,对付一个马尔福,言语攻击显然占不了上风,但赫敏此刻已经疲于周旋。她只是觉得万分的疲累,只想找个沙发坐下来,把自己完完整整地陷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马尔福并没有回击她的刻薄,反而安静地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德拉科才说:“赫敏,我要走了,再见。”
** ** **
马尔福庄园已经很久没有办过这样盛大的宴会,自黑魔王归来,从前的纯血贵族们都在审时度势、各怀鬼胎,表面上人人都在欢呼黑魔王的归来,实则,有很多不安的情绪笼罩在老钱家族中。
今晚的主场舞会由帕金森家族主持,潘西的父亲赫尔斯·帕金森力主将订婚晚宴办在帕金森庄园,以求欢乐的气氛扫清前阵子帕金森家的阴霾。作为多年老友,卢修斯自然同意了。
德拉科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他只是认命地穿上燕尾礼服,把自己当成书桌上可以任人摆弄的锡兵,配合一场“演出”。
在满堂生辉的宴席间,德拉科想起了在他小书房送赫敏离开前的那一顿晚餐,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却热闹更胜宾客满堂的今天。
他疯狂地思念赫敏。在不知不觉间,万事通小姐的影子已经长满了他的心。这场可笑的宴席,他连一点敷衍都不想演。
但他不能离开。胆小和恐惧的本能终究战胜了感情,今晚,“那个人”要来,亲自参加这场订婚宴,给足他的追随者们面子,褒奖马尔福和帕金森是最忠实的仆人。
他怎么敢走?
纳西莎一身华服,努力绽出的笑容并不能看出她有多么开心。她走到德拉科面前,以慈母的口吻宽慰他:“德拉科,孩子,不必难过,这只是订婚,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就连梅林也不知道呢……等到结婚,可能还要隔好几年。好几年——谁知道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妈妈……”德拉科嗫嚅,在纳西莎身边,他总是很安心。无疑,纳西莎是一个好母亲,——她总是衣着整洁,时刻优雅。这一点,他那位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姨母贝拉则完全相反。德拉科觉得,贝拉的头发堆里,也许可以养一窝鸟。
贝拉举着酒杯跌跌撞撞走过来时,德拉科特意看了看她今天的发型——仍然高耸杂乱像一堆草,在无数攒动的人头中,一眼就能认出。
这样也不好,德拉科想,要是被凤凰社攻击,贝拉这发型太吃亏了,太集火力。
“茜茜,”贝拉特里克斯摇摇晃晃地贴向纳西莎,用不高的声音说道,“赫尔斯老谋深算啊,攀上了马尔福家,他又可以在主人面前威武多少年。帕金森家族日薄西山,早就不受主人青睐了,这种‘订婚’,卢修斯为什么不拒绝?赫尔斯居然敢违背主人的意愿,要不是主人大度——哼,应该移平整座帕金森庄园!”
莱斯特兰奇夫人似乎忘了,黑魔王今时可以杀了帕金森夫人,明天就可以让他们每一个追随者人头落地。
德拉科没有继续听她们的谈话,他对这些事毫无兴趣。自己只不过是大人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被放在哪儿,就必须得在那儿,自己毫无选择。
只是贝拉尖利的声音偶尔还是会跋山涉水钻入他的耳朵——“帕金森家那个丑丫头,长了一张狮子狗的脸,她配得上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