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吉时到,新娘的出现让李莲花松了一口气。
礼生扬声道:“新娘到……”
众人闻声望去,乔婉娩在喜娘的搀扶下,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缓步而来。
李莲花看着乔肖二人并肩而行,轻轻浅笑。
阿娩,望你今后琴瑟和鸣,平安喜乐,待自己好一些。
宾客们一同去观礼,顾寒清侧目看向李莲花,淡声道:“去吗?”
李莲花勾唇,“既然来了,自然要去,喜酒一定要喝啊。”
“那走吧。”
“对了,阿清,从未见你喝过酒,不知你酒量如何?”
顾寒清扯唇,“不知道,没喝过。”
李莲花点头,轻笑,“那待会儿小酌就好,喝喜酒也只是为了沾沾喜气。”
顾寒清同他走在一起,知道李莲花已经对往事释然了,对乔婉娩应该也是,她心里那颗石头也落下了。
喜宴上,百川院坐在首席,其他门派掌门人以此而下,或许是乔婉娩特意叮嘱过,李莲花一行人被安置在了百川院的下面。
礼成后,乔婉娩先回了新房,肖紫矜留下招待宾客。
他一路敬酒,直到李莲花这里,李莲花端起酒杯站起身,“恭喜肖大侠和乔姑娘二人喜结连理。”
肖紫矜看得出来喝了不少酒,他酒意上头,拉着李莲花笑道:“婉娩写请帖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李神医。”
李莲花浅笑,顾寒清坐在李莲花旁边,正在观察四周是否有金鸳盟的人,就听见肖紫矜喜悦的语气,“感谢先生带来了相夷身故的确凿消息,我呢,也是很庆幸……”
顾寒清目光冷了几分,掀目看着肖紫矜那张得意的脸。
李莲花打断他的话,唇角带着不冷不热的浅笑,“肖大侠,今天与乔姑娘本是大喜之日,与已故之人毫不相干,当尽兴尽情才是。”
方多病听见肖紫矜那庆幸的语气时,便心生不悦,此时也忍不住出声回怼,“肖大侠,这话就有失坦荡了吧?什么叫庆幸呢?若是李相夷活着回来,你又当如何啊?”
方砚云点头附和,“是啊,肖大侠,今日本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却偏偏提起故人,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你很庆幸李相夷已死呢?”
闻言,宾客席开始小声议论,就连石水也不悦的瞪着肖紫矜。
方多病抿唇,面露不悦, “更何况,李相夷只是失踪,有谁见到他尸体了?谁敢确认他死了?”
肖紫矜皱眉,“那自然是李神医亲口所说,此事我还能胡编乱造不成?”
李莲花?
方砚云和方多病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李莲花,皱着眉。
何晓凤扶额,她出声打着圆场,“那个肖大侠莫怪啊,我们家小辈喝多了胡言乱语,祝肖大侠和乔姑娘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话落就先干了一杯,暗暗瞪了眼方多病。
知道这小子稀罕李相夷,容不得别人说他师父半分不是,可人家办喜事呢,这臭小子泼什么冷水,真是气死她了。
肖紫矜脸上有些过不去,但今日是他大喜之日,在场这么多江湖人士看着,他就这么被两个小辈针对,当真是掉面子。
他看着方砚云,眼神带着一丝凉意,“这位公子,好像不是天机山庄的人吧?”
方砚云掀目,“那又如何?”
“我记得我们请帖上,并没有公子的名字。”
不等方砚云说话,李莲花便出声了,“肖大侠,这位方公子是同我一起来的,年轻人说话难免冲动,肖大侠还请见谅。”
方砚云笑了,站起身,“听肖大侠的意思,没有请帖,便不能进来喝杯喜酒了?”
他看向一直沉默的顾寒清,挑眉,“师姐,这么说的话,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顾寒清拿起放在桌上的玉箫,站起身,被李莲花拉住,他低声道:“阿清……”
方多病更气了,他出声反讽,“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莫非这喜宴,没有身家背景就不能参加了?我只听说过喜事普天同庆的,还没听说过赶宾客走的,大家都是真心真意带着祝福而来,乔大侠未免太欺人了!”
就在这时,外面收礼的小厮进来,带着一个中年男子,两人来到肖紫矜面前,小厮不大不小的声音,席间倒是都能听见。
“肖公子,这位是藏剑山庄的林管事。”
肖紫矜没想到向来隐世不出的藏剑山庄也来了,颇为惊喜的道:“快请上坐!”
林管事礼貌婉拒,拿出一个盒子,“在下受医圣江公子所托,前来祝贺送礼。”
医圣?!
众人震惊,虽说这江湖中被称为神医的,数不胜数,各有千秋,但当今世上,若说医术谁是第一,当是已经销声匿迹八年的医圣,这是众医者心中心悦诚服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