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没有挑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即便相夷对她先前那个问题避而不答,但其实,冥冥之中本就是有了答案。
顾寒清直视她的眼睛,语气淡淡的,“在普渡寺时,你和百川院的人,便已经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你过不了心里那关,你不知如何面对等了十年,最后真的回来的人……”
“你不安,恐惧,可这些都是你内心的私欲,就像你今日前来找李莲花,迫切的向他确认他的身份,并不是因为你欣喜他还活着,而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答案,来让你自己安心。”
乔婉娩像被人扯开了遮羞布,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可他并没有义务让你们安心,这十年无人得知他是怎么过来的,李相夷有没有活着,于所有人而言,意义只在于支撑那段可笑又自私的兄弟恋人之谊,张扬人性的假善,但那个被挂在嘴边的人真的有一日回来了,你们又当如何?”
“……”
顾寒清扯唇,“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何李相夷活着却不回来,可扪心自问,当得知李相夷或许还活着的消息时,无论是你,还是百川院的佛彼白石,第一所思所想,真的是那句“幸好他还活着”吗,还是说,是“他竟然真的活着”,你们心中可有真正生出一丝喜悦。”
“……”
“可惜,都没有,否则你们不会在普渡寺试探李莲花,得知他不是李相夷时,你们无人失望,因为从未有人真心期盼过,既如此,又何苦为难自己,他不想做李相夷,只想做李莲花。”
乔婉娩半晌才幽幽启唇,声音干涩,“顾姑娘和相夷有些地方……真的很像。”
她张了张嘴,“不论怎么说,我是真的希望相夷活着。”
顾寒清垂眸,“此事与我无关,与他或许……也不重要了。”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勾唇,“顾姑娘,你喜欢相夷吧?”
语气已然十分笃定。
顾寒清也已然想通了自己的心,她坦然点头,“是,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