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肖紫矜悄悄进了乔婉娩的房间,他需要来求证一件事。
当他真的探出乔婉娩体内有扬州慢时,他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无力的闭上眼,心头顿时涌上强烈的不安,尤其是近几日婉娩的种种表现,他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翌日。
李莲花收到了一封信,打开一看,是乔婉娩的字迹,邀他去小青峰一见。
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去了,只是等他出门后,刚好碰到了练功回来的顾寒清。
见他准备出门,顾寒清皱眉,“脚还没好,你要去哪?”
“小青峰。”李莲花坦然把信递给她,顾寒清接过来一看,同样的疑惑,“有事商谈?为何昨日不说?”
听顾寒清这么一说,李莲花似想到什么,他眸光一闪,似无奈的摇头,轻言自语,“这又是何必……”
顾寒清没听清,“什么?”
李莲花摇头,勾唇,“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我陪你去。”顾寒清犹豫了片刻,她补了一句,“你的脚,我不放心。”
并非是怀疑他……
李莲花想了想,也罢,他正要点头应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阿清啊,你……不会又打算用逍遥步带我上小青峰吧?”
“不然呢?”
“……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慢慢走上去就行。”
他好歹也是个男人,被一个柔弱女子成天抱着飞算怎么回事,他不要面子的啊……
若是被方砚云知道在李莲花这里,自家师姐居然是个柔弱女子,怕是要无语凝噎。
顾寒清看出他的别扭,她扯唇,“无所谓,让我陪着就行。”
她是不会再让他一个人行动的。
按照信中的位置,两人到了以后,却发现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墓碑。
上面写着“故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之墓”。
顾寒清站在李莲花旁边,抿唇,“她立的碑?”
李莲花扯唇,“大概是吧。”
两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们转过身,肖紫矜神色复杂的站在他们身后,目光盯着李莲花。
顾寒清皱眉,是他?
她侧目看了眼李莲花,发现他脸上并无任何意外之情,她了然,“你早就知道了?”
李莲花垂眸,“只是猜测。”
肖紫矜看着李莲花,“我用婉娩的字迹写信邀你来此,你果然来了。”停顿了一下,咬牙吐出那个名字,“李相夷。”
李莲花轻笑,“肖门主此言何意,这李相夷已经死了,坟墓不就在你面前吗?”
“既然已经死了,又为何再回来!”肖紫矜神色激动,“你还不肯放过婉娩吗?她已经被你伤了十年,那可是我们十年的青春!”
肖紫矜握紧手中的剑,“你知道她多艰难才走出来,我多难得才能守的云开,可这一切你一出现,就全毁了!”
顾寒清目光冷冽,“肖紫矜,你和乔婉娩二人的感情,与李莲花无关,他从未伤过任何人,他与乔婉娩,也是缘止于乔婉娩的诀别信,至于在她心里你的地位,这件事你该问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李莲花。冠冕堂皇的将自己的无能怪罪于他人,当真是好一个大侠。”
“顾姑娘,此事是我与李相夷的私事,你别以为你是医圣的师妹,就可以为所欲为!”
顾寒清耐心快到了极限,李莲花拉住顾寒清,朝她低声道:“阿清,你先去前面等我一会儿,我跟紫矜有些事总得说明。”
“……”
“阿清……”李莲花眸底带着一丝请求,顾寒清这才将空间留给他们,经过肖紫矜时,她侧目睨着他,语气淡漠,“你最好别让他动手,否则……我不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肖紫矜瞪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女子当真是狂妄至极,看见她,总能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惊才绝艳,桀骜不驯的天下第一。
等顾寒清走出一段距离后,李莲花才缓缓出声,“紫矜,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回来送一份贺礼,我本就准备离开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知道你现在和乔姑娘的感情很好,我也是真心祝福你们的。”
“好?”肖紫矜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活着,又重新回来,让我们怎么好,自从你让阿娩认出你的那一刻,你就将所有的好都打破了!”
李莲花叹气,“你真的想多了,我与乔姑娘已然只是故友,我与她已经告过别了,她现在心里喜欢的人是你,至于我……亦是没了年少时的懵懂无知,我心有所属,各自安好,我从未有过要破坏你和阿娩感情的念头。”
“心有所属……”肖紫矜呢喃,下意识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白色身影,他抿唇,“是她吗?”
李莲花笑而不语,没有否认,肖紫矜看出来了,却还是觉得内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