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神秘人摘下斗篷,露出了那张二十年从未见过光的脸……
褶皱苍老的容颜泛着青白,是许久未见过阳光的白,双颊凹陷,那双眼睛乌黑幽深。
顾寒清在见到此人相貌后,瞳孔骤然紧缩,忽然犯起了头疼,刺骨的疼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手扶着头,企图压下那股爆裂的疼痛。
许多画面碎片犹如洪水般瞬间涌入脑海!!
见她脸色不对,老妇人暗暗递给慕河的一个眼神,慕河瞬间心领神会。
顾寒清白皙的脖颈青筋暴起,头疼剧烈,她忍不住抬手抱着头,无意间碰掉了脸上戴着的面具,露出了那张绝美的脸,褪去了红润,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老妇人幽深的目光盯着顾寒清,打量着她,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多年不见,老身幼时见你时,便一眼看出你身负天音族气运,时隔多年后,以前那个小姑娘倒是长大成人了……”
在不起眼的地面,有一条细如银丝的蛊虫缓缓向顾寒清的位置移动,眼看着蛊虫就要钻入顾寒清的体内,下一秒,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剑刺入蛊虫身体,一击毙命。
老妇人神色微变,看着顾寒清右手握着玉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
她目光落在顾寒清手里的薄剑,随即余光看到了她腰间的玉箫,此时的玉箫已然短了一截,老妇人心中了然,忍不住感叹,“当真是巧夺天工的机关设计,竟能在不影响乐器本身之下从内造出剑鞘,隐藏了如此薄如蝉翼却又杀人于无形的长剑,确是世所罕见。”
顾寒清握着剑柄的手泛着白,那双古井般清冷沉寂的黑眸渐渐幽深晦暗,眸底深处是若隐若现的恨意。
她半晌才轻启薄唇,“多年不见,你们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话落后,余光瞥了眼地上死于剑下的蛊虫。
闻言,老妇人察觉出异样,眯眼,“你想起来了?”
顾寒清扯唇,“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若非你这张脸,和那墙画上的东西,我恐怕还恢复不了记忆,这一切,倒是多亏你了,大祭司……”话音加重在最后的三个字。
老妇人指着她,愤懑呵斥,“你放肆!!墙画乃是我们的天音神主!岂是你能轻言侮辱的!”
“神主?”顾寒清眸色冷了几分,“不过是个相貌丑陋古怪,不人不鬼的石像罢了。”
“混账东西!”老妇人颤抖着手指,“你身为我天音族神女,怎能如此以下犯上!”
顾寒清唇角扬起讽刺的笑,“神女?不过是个药人,倒是还被你们冠上了神女之名,当真是可笑。”
老妇人平复下愤懑的情绪,冷哼一声,“你既然想起来了,老身正好也省去了麻烦,祭祀之日即将到了,你又恰逢回到了天音族,这便是天意。”
祭祀?
顾寒清扯唇,“你们为了这荒唐的祭祀,想方设法要将我带回来,如今又用我师兄的命和忘川花引我前来,现在我人已经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放人了?”
“不急……”老妇人讳莫高深的目光盯着她,“老身知道,你如今武功深不可测,祭祀之日还没到,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没寻回,且再等等,你既然来了,便先留下吧。”
“你们是在寻那李家二子吧?”
老妇人神色微僵,“你怎么知道?”
顾寒清提剑直指老妇人,慕河下意识挡在老妇人面前,紧紧盯着顾寒清的一举一动,
顾寒清神色冰冷, “你们即使一起上,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我不想说第三遍,放了我师兄,交出忘川花,否则……我踏平你无望城。”
“无望城中,都是你同族中人,你想叛族吗?”
“一个早该覆灭的鬼族,却做着不切实际、异想天开的梦,谈何叛族?”
“闭嘴!”老妇人怒喝,“我天音神主愿背弃天道救我等摆脱这宿命,而你身为神女,难道你忘了天音族对你的培养吗!你可别忘了,这个无望城,可是生你养你之地!”
“生我养我?”顾寒清漠然一笑,“此话你应当对我亲生父母说。”
她话音一顿,自嘲道:“不对,你应当是说过了,否则又怎么会让他们狠心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试药。”
顾寒清看着老妇人,神色平静道:“我猜猜,你们是如何跟他们说的,应该是你先前那副说辞吧,他们是天音族后人,理应要为天音重现天日奉献全部,包括他们的女儿。”
老妇人冷笑,“老身所言皆是事实,我天音族本是隐世古族,可这天降灾难将我族人永困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只有复活我们神主,才能带我们回归人世,天音族身负神主之能,可毁天灭地,也可重建这天下!为神主选出神女,是你们明家的荣幸!”
“笑话!每日喂我毒药以食,七日放血换血,每夜忍受浑身蚀骨疼痛。”顾寒清忍不住轻笑,“那不如,大祭司你来试试,如何?”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