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问。
“调查兵团的人。”她脚步踩在直线的砖缝上，像强迫症一样每一步都刚好跨越一块石砖：“想来不久就要去壁外调查了。还真快。”
利威尔感觉无论听到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了：“调查兵团。你能住在地上，为什么要来地下？”
“我是黑户，去哪里都可以。”
“角度清奇的理解。宪兵怎么没把你抓走。”
莎蔓说起这个就心梗：“是差点被抓来着。有支直属王政的分队实力明显高出一大截，还装有对人立体机动装置，很不好对付。”
利威尔皱眉：“这倒是不清楚。”
有这么厉害的宪兵队吗？
他眼睛不自觉看向她：“黑户还能进调查兵团，他们团长心挺大。你要去壁外？”
莎蔓脚步一歪，踩到了直线外面。
“……确定不是去送死？”
她很快回到正轨：“谁知道呢。不过承了人家的情，总得付出点什么。”
“而且，就当是我难得好心。”莎蔓快步走到他身前，但没有转身：“这地方不能久待，有能力的话就带法兰和伊莎贝尔离开。”
“能去地上好好生活，谁想在地下。”利威尔觉得她在说废话。
“我不是指地下。”她不轻不重声音打在利威尔心脏上：“是指这三道墙壁。”
利威尔顿时停在原地，本就皱起的眉头更加舒展不开。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双手从兜里抽出来，交叉搭在胸前：“墙外都是巨人，能去哪？”
莎蔓避重就轻：“书上记载巨人在百年前出现，立体机动装置出现在六十多年前。法兰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类不是什么脆弱的东西，重压之下尤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聪明人。”
她眼看着调查兵团的士兵从出口下来，语速加快：“我再多说一句。调查兵团有个人叫埃尔文·史密斯，三道墙关不住他，你最好早做打算。”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先活着回来。”
利威尔见士兵走近，脚尖碾了碾地面，扔给她一袋东西：“画还没画完。”
莎蔓接住，打开看了看，露出一个笑来：“谢谢。收了定金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妥。”
·
米克·扎卡利亚斯念叨着埃尔文说的名字，准备先去人多、消息灵通的酒馆碰碰运气。
东洋女孩，只要没被卖掉，应该有很多人注意到她。
迎面走过来一个妇人，他随口问了句：“您知道莎蔓吗？一个东洋女孩。”
没想到妇人很快回答了他：“是酒馆的那个收账小妹吧？哎呀这些天可多人打听她了，还有好几个像您这样的兵老爷……”
还真在酒馆。他愣了愣，正想再多问几句，一个面色清冷的女孩就出现在了尽头的拐角。
“埃尔文的人吗？”莎蔓走上前，扫了一眼挎着篮子的女人：“直接走吧，路上说。”
米克没反应，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恶意。
这人倒是出乎意料的敏感，莎蔓见状将小白收了起来。她出声催促：“已经很晚了。”
米克连他一向的习惯都省略了，就这么一路沉默地把她带了出去。
埃尔文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
他仅存的绅士风度在这一吓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直接趁着夜色穿过了希娜之墙，到达调查兵团总部。
这正和她意，莎蔓想，免得中央宪兵闻着味就找来。
王都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待。
熬了两个通宵的莎蔓顶着眼下淡淡的青黑和基斯·夏迪斯打招呼：“初次见面，基斯团长，您看起来十分有精神。”
基斯·夏迪斯伸手示意她坐：“米克可能不太懂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见谅。”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埃尔文都打好招呼了，来见团长也只是过个流程。
“你先去休息吧。”夏迪斯交代：“宿舍安排在三楼，同寝的还有两位士兵。明天开始训练。”
她有模有样地敬了个军礼。
出门的时候她听到米克跟她道歉，实木门关上，彻底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莎蔓透过窗户打量了一下构造，离开了这座西欧风格明显的尖顶古堡。路过马厩时，看到有士兵正在谄媚地伺候她的马。
“……”
这就是她最担心的地方了。除了已经收服的咒灵，别的小动物都自动离她十米远。
那个士兵看到了她，甩了甩短短的马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喂！那边的新兵！要过来看看吗？”
“我叫韩吉·佐耶，”她说：“这是我的马，我就叫它马。”
莎蔓对此十分有共同语言：“我有一只鸟，有时候就叫它好鸟。我叫莎蔓。”
韩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