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最容易被得手。
利威尔沉默半晌,憋出来一句“那你还挺有钱”。
“我是去干正事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被耍了。
莎蔓埋头吃吃地笑,无视一旁投过来的不善目光。
“没想到你还意外地纯情。”她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我原本以为片区的大哥会有很多女人。”
“你从哪听来的,我对找女人没有兴趣。”利威尔面露厌恶之色:“那种事情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沉迷的。”
莎蔓意识到这可能是他母亲带来的影响。于是她换了个话题:“利威尔,母亲对孩子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好像戳中了两个人的知识盲区,好一会的安静过后,利威尔犹犹豫豫的声音才响起:“拥抱和......抚摸吧?”
原来是拥抱和抚摸啊。
莎蔓有点向往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利威尔声音又变得冷淡:“大概吧,不记得了。”
莎蔓缩了缩手:“没关系,就当做是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虽然这种回答算是作弊,不过应该也可以。”
小白在利威尔眼前撕裂空间钻出来,乖巧地充当两人的靠背:“我出生在......呃,生长在实验室培养缸里,可以理解成大一些的玻璃瓶。我不是从人类的身体里出现的。”
她摸摸小白凑过来的头:“可能难以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别难过。”
“首先我没有难过。其次,”利威尔仿佛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观,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困惑来:“什么叫人从玻璃瓶里长出来?”
莎蔓又费劲巴拉地解释,像个尽职尽责的生物老师。
“听起来很不妙,”她摊手:“但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要好一点。”
因为她是个失败品,羂索压根不在意她死活,更别说拎包入住她的脑子。
利威尔以一种怀疑世界的表情下了房顶。
最后莎蔓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问了一句:“利威尔,你还有亲人吗?”
他随口答道:“可能有吧,不过他好多年前就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
他现在在当中央宪兵。莎蔓在心里腹诽:而且相当凶。
她也跳下墙角,嘴角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跟咒力有关的东西,往往都是呈家族式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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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伊莎贝尔一脸担心地把莎蔓摇醒:“昨天晚上你和利威尔大哥又打起来了吧?哎呀那岂不是大哥现在还在生气?怎么办怎么办......”
“放轻松,伊莎贝尔。”她睁开双眼,无奈地起身:“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利威尔没有生气。”
伊莎贝尔顿时如蒙大赦。
等她收拾好桌上的餐具,并打理好房间的卫生时,利威尔三人已经出去多时了。
前些日子放进下水道的咒灵已经深入了王宫,眼下正在后厨待命。莎蔓让它钻出去,在更靠近弗里茨王的地方进行监视。
她把纸笔铺在桌子上,画出了三道墙壁以及各个瓮城的大概位置,在奥尔福德区东北方着重圈出来一块——那是她第一次遭遇中央宪兵的地方。
自从能下地以后,莎蔓就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走访调查了玛利亚和罗塞两座墙壁内的大部分地方,但没有任何收获。在即将进入希娜之墙调查时,她选择了距离西甘锡纳区最远的奥尔福德区附近进行翻越。
恰巧是这一次,赶上了巡逻的中央宪兵。
她选的这片地方是宽阔的牧场,本不该有这么多士兵在,但当时她并没有多想,直到被这队中央宪兵追踪了几个月才反应过来不对味。
这是遇上精锐了。
那支小队的队长很可能是利威尔的亲人,那也就能解释对方刚开始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没有直接看见,但他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有关咒灵的异样。
而现在这批精锐中的精锐却迟迟没有在王宫里现身,连宪兵团的最高领导人都有了几次觐见,却没有看到这支本该待在国王附近的小队。
这种程度的队伍,必定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才能培养。排除贵族养私兵的可能,那就只可能直属权利中心,也就是国王。
国王的专属士兵不出现在国王身边,反倒出现在了贵族的领地,其中一定存在问题。
有问题,也就有把柄。有了把柄,她就能顺利和对方谈合作。
莎蔓想着,脸色不自觉变得冷漠。
阿克曼家族,极有可能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