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放课早,神田诗织按着伏黑甚尔给的地址找去了赛马场。
赛马场里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染着赌徒特有的狂热色彩,有些甚至在紧要关头处还激动得站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票据,或是大声叱骂,又或是喜气洋洋。
空气里的每一个因子似乎都是燥热的。
神田诗织很快就找到了伏黑甚尔。
他难得穿了外套,正坐在赛马场的一个角落。身体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放松,长臂搭在椅背上,往后斜斜靠着,表情却褪去了一贯的懒散,变得全神贯注起来。
神田诗织很少在伏黑甚尔脸上看见这种表情,觉得有些新奇。
她更常看见的,是伏黑甚尔无语以及黑脸的表情。
她捏着票据走了过去。
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伏黑甚尔闲闲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小富婆今天穿得很淑女,泡泡袖雪纺长裙,纤细腰身拿皮革细带轻轻一束,显得矜持又乖巧,与赛马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伏黑甚尔目光落在她手心攒着的票据上,微顿。
他挑眉:“大小姐,你也玩赌马?”
神田诗织随口回应:“随便看看。”
既然是游戏,偶尔放纵一把也无所谓。
伏黑甚尔又问:“几号?”
神田诗织低头展开马票:“5号。”
伏黑甚尔嗤笑,一副游刃有余的老练模样:“很可惜,大小姐,要让你要失望了。这次绝对是7号。”
神田诗织面对伏黑甚尔的挑衅非常淡定。
她本身就对胜负可有可无,毕竟她在游戏里都这么有钱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马匹与骑手纷纷就位,新一轮比赛即将开始。
伏黑甚尔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灼热与专注。
骏马们冲了出去。
结果出来,3号爆了大冷门,占领上风取得了头牌位置。
而7号与5号作为卧龙与凤雏,分别位居倒数第一与倒数第二。
满场票据纷纷洒洒掉落。
伏黑甚尔皱起眉,烦躁咋舌,将手中已经变为废纸的票据揉成团,随手丢到了皮鞋下。
鞋底踩上马票,伏黑甚尔侧目,看见神田诗织不动如山的安静模样。
男人忽然牵唇笑了一下,懒懒调侃:
“大小姐,看来你运气也不怎么好。”
神田诗织折着马票,准备一会找个垃圾桶丢进去:“没关系,我虽然运气差,但是我有钱啊。”
伏黑甚尔立马不笑了。
他怀疑她是在嘲讽自己,但他没有证据。
伏黑甚尔把话题转回来:“大小姐,谈谈活儿吧。”
“这次要当什么教的教主?要揍哪些人?”
神田诗织摇头。
她侧过脸,仔仔细细端详着伏黑甚尔那张脸与他的身材。
不得不说,他的
确有作为小白脸的资本与底气。
她的眼神实在太明目张胆,流连在他身上的视线也太过肆无忌惮,伏黑甚尔挑了一下眉,缓缓明悟过来。
看来她脑子终于正常了。
男人唇角噙起轻佻的笑,手也伸了出来,很直接地比出了一个三:
“包夜三百万起——”
与此同时,神田诗织的声音也十分严肃地响了起来:
“甚尔,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赛道?”
伏黑甚尔一愣:“?”
神田诗织语重心长:“这么多年了工资都不见长,有时候也要找找你自己的原因,考不考虑换个赛道?”
“什么道?”
“出道。”
伏黑甚尔:“……”
五感敏锐至极,听力也同样绝佳的天与暴君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
“出道,成为广告拍摄演员。”
伏黑甚尔默不作声地盯了她一会儿。
要是孔时雨同他说这话,他会拉起唇角不屑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地达成扯淡共识。
但对象是神田诗织。
她脑回路清奇,伏黑甚尔一时捉摸不透她的打牌路数,只好探究地打量着她。
少女面色诚恳,皮肤奶白,在阳光下泛着一层莹润的光。
半晌,他懒洋洋移开目光:“有话直说。”
神田诗织顺杆上爬:“我有个广告需要拍摄,想要请你作为演员入镜。”
伏黑甚尔又侧回了脸。
墨绿到几乎漆黑的眼睛里含了一点讶异、一点兴味。他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遍,始终没能想明白构成她大脑的神经究竟是怎么长的。
有过前次离谱的委托要求,这次伏黑甚尔虽然惊讶,但也接受得很快,甚至还轻松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