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峒的规矩多的很,别在意。”李偘招呼她坐下,“真是怀念啊,这笛子当初还是我送出去的呢。”
天下和他絮絮叨叨聊起自己的经历,李偘也跟她讲十二峒的一些历史和能写上一整面墙的规矩。聊的差不多了,她问起李偘李茂贞的情况,也不知对方和十二峒打起来了没有。
她问得很委婉,大意是李茂贞还活着没有。
“哦哟,那人和你什么关系啊?你的小阿郎?”
“不算是朋友的…..朋友?”天下自己也说得有些困惑,“总归是一起来的,至少希望他活着吧。”
于是李偘身后草屋的门打开了,李茂贞瘫着一张看起来不高兴也不难过的脸,“劳驾费心,我活得好好的。”
晚饭是面,浇头有牛腩青菜和西红柿,天下和李茂贞交换起双方的情报。这不交换还好,一换吓一跳。
天下只是想解个蛊,结果不仅没解成,而且还因为笛子和峒主差一点大打出手。
李茂贞不仅要练什么陨生蛊,而且还要学十二峒的秘术,就因为这秘术是开启龙泉宝藏的钥匙。这比天下不知道要离谱了多少倍的要求,居然让十二峒答应了。
恁天下想破脑袋,她也不明白李茂贞是如何谈判成功的。
“李茂贞你脑子是锈了的吗?眼瞎看不出来这是个局?十二峒避世这么多年,传承秘法说教你就教你?”她是真想把这个少年帝王的脑袋壳子掀了去放进小溪里刷一遍。“这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十二峒没安好心的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李茂贞对她亦是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你还有几年可以活?他让你一辈子不出峒你就不出峒?不会先解了蛊再跑?腿给你是白长的吗??”
天下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我呸!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事儿,我厦天还做不出来!“
在这个对话里作为没安好心的十二峒的二峒主的李偘,看了一眼丫头,又看了一眼小子,砸吧砸吧嘴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他能插的进话的地方,选择了埋头干饭。
入夜,天下睡不着觉,就出门想透口气。结果她一推门就看见李偘悠哉游哉地坐在院子里地躺椅上看月亮。“丫头睡不着啊?“
“睡不太着,就出来透透气。“
“那整好,你来帮我干点活。” 李偘也是个不和她客气的,“你说我在院子边上栽一片竹子怎么样?”
“挺好的啊,竹心空,空以体道,君子见其心,则思应用虚受者,多好的寓意嘛。”
“是吧,我也觉着好。” 李偘说着就翘起个二郎腿,指挥起天下,“来来来,丫头帮我把院子角落那个盆栽里的红竹分段砍了,每段留下有三节以上,插在土壤里去!”
他自得乐呵,“种完了别忘了给我浇个水啊!”
得嘞,这就是使唤自己做起苦力来了呗。天下想着自己吃了人家的饭,睡了人家的屋,帮他做点苦力活,似乎也没什么。
她一边兢兢业业地栽竹子,一边听到李偘冷不丁问她,“你的蛊想好怎么办了没有?”
她动作顿了一顿,瘪瘪嘴,咬牙说,“没呢。”
“真不再求求十二峒?小李说的那个解完蛊再跑,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嘛。”
“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狠狠地把一小节竹子插进去一大半,让李偘有种那棵小竹子要一命呜呼的错觉,“家风所致,那档子事儿我做不出来!”
她恶狠狠地栽完了一片还算是整齐的竹子幼苗,又浇了水,“十二峒不肯解,我就去找别人去。我还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能解的了的人了!谁瞧不起谁呢!!”
李偘瞧着她大开大合的动作开始心疼起自己的红竹幼苗来,“小祖宗,我这可是要精心培育的红竹,你可轻点儿来。”
“竹子嘛,多经历点风吹雨打才长得挺。哪儿这么娇贵啊。”天下朝他耸耸肩, “爷爷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我回屋休息去啦。”
她欲开门进屋,身后传来李偘低了几分的声音,“虽然我身为二峒主不能帮你解蛊,但是有十二峒流落在外的人能帮你。”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都凝固了,李偘接着说,“明日午时,云开雾散,你从十二峒的出口,往死溪林方向西边走十二里,那里有人能帮你。你将那烛幽示与一个叫做鲜参的丫头,若是她不帮,你就去找她老相好,那人叫蚩离,也解得了。”
她愣了好久,回头看向那个躺椅上好像睡着了在打盹儿的老人家,深深鞠躬行了大礼,“晚辈,多谢了。”
李偘只是摆摆手,“你帮我栽红竹,我告诉你鲜参所在,不亏、不亏!”
李茂贞得知了天下第二天要走的消息,只是说了一句,中午吃面。然后就没有理她。这两人本就是因为十二峒的关系来一路走到现在,说是朋友,关系好像没那么好;说是陌生人,好像也没这么生疏。
如今两个人找到了十二峒,不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