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虽然什么戏本都唱,上下九流的人都杀,不过倒也还没到揭不开锅要去接它北斗活计的时候!”
“大药谷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担得起我羽衣班一杯茶。”
这次天下和应何从一样懵了。这、这变脸是在搞什么?
霓裳夫人用一种近乎和蔼的和颜悦色对天下说道:“那娃娃是大药谷出来的,你又是谁家的弟子?听说你的剑会飞?还能载着人飞?而且是好几把一起飞?”
“那是一种飞剑术,主要的用途是结剑阵,剑越多,剑阵的变化越复杂,威力也就越大。”她摆摆手,对于别人用无比敬重的语气说她的剑会飞这件事有些害羞,“我并非南北朝的人,只是从西域那里来的一介散人罢了,门派避世,不便提起。”
“拘谨什么,只是想看看敢阴廉贞的娃娃到底是不是个硬骨头罢了。”霓裳露出一副几近于慈祥的目光,她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到,“我想你们这么大刚刚混江湖的时候,可没这么多的防人之心,不过你们到底是刚入江湖的毛娃娃,什么里子面子都不懂,一腔热血就冲过去,这样的娃娃,在如今的世道可活不久。”
天下和应何从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霓裳哀叹一声,“你要找廉贞报仇,还要护着那群百姓,可你想过没有,你能护着他们一辈子吗?”
“你说北斗星宿逃不完,那你想过没有,你就杀的完吗?”她又指向后院,“你看到我的院子里护住了一群孩子,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藏这些人,他廉贞不来找我麻烦?”
“因为做人要留一线。“
“我们藏起来一些人,也留下一些人,给廉贞留一些油水,他才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对他也同样。”她摆手意识天下和应何从听她说完,“着墨留白,宝刀藏鞘;事不做绝,话不说绝。”
“你把人家的油水都涝走了,他不和你拼命和谁拼命?你信不信你今天杀他五十个人,明天他就带上军队屠城?”
“孩子,如今这个世道想救人,不是这么个救法。”
“那些被牺牲掉的人的命,在你看来就是油水?”天下敛去笑,捏紧了茶杯。
霓裳笑着摇摇头,眼中露出些怀念的意味,又有些萧条, “你这话说的,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一摸一样。瞧见那边挂着的剑没有,那剑名为‘饮沉雪’,是照着我那朋友的旧剑打的,不管我去哪儿我都会带着,本来约好了打好了剑要送给他,”她终于不免带出了几分苍老的意味,“后来你猜他怎么样了?”
——————“我猜他死了。”
天下这孩子,是真和别家孩子一点儿不一样。老一辈的恩怨情仇,她是一点儿不感兴趣,原本这位风华绝代的羽衣班主开始回顾过往的时候,她毫不留情地将霓裳夫人从她的少女时代强硬的拽了出来。反倒是应何从这个没头脑,对天下她的料事如神露出了在霓裳夫人看来极其欠揍的钦佩神情。
霓裳只能尴尬地笑笑。
“我知道霓裳夫人的意思。可是我做不到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天下站起身,“没有一个人的命是谁的油水。被你救下的孩子不是,羽衣班的姑娘们不是,邵阳的每一个人都不是。”
她说,“我不懂藏,我只图一时。”
“若是霓裳夫人没有别的事情,我和应何从就告辞了。”
他俩想离开的时候,从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羽衣班的姑娘,在霓裳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霓裳的脸色逐渐凝重,她交代了几句,挥手让门里的姑娘出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转头问天下和应何从,“那群被救出来的女孩儿们被你们藏哪儿了?是不是邵阳城外西南方位的后山?”
天下急了,往前踏一步,“你要对那群手无寸铁的妇女下手?”
“羽衣班能做的出来那种事儿?”霓裳气的一拍桌子, “廉贞往那里去了!!而且是带着所有的人马一起,撤离了邵阳。”
“廉贞能当上七星之一,绝不是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人。”她头疼地扶额,“刚说你们防人之心太重不好,这就被打脸。你们估计被廉贞下套了。”
“不管他是不是冲着那群人质去的,还是憋了其他的坏水儿,”她拿下自己头上的一个牡丹发钗,“拿着这钗子,去门口找几个姑娘,她们就听你号领了。先去在廉贞之前,把那群女孩儿救回来。”
天下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应何从是个没头脑,她充其量算是个不高兴,再愣也还没到在霓裳夫人面前去问应何从「欸,羽衣班平时在江湖人品怎么样」的那个地步。她脸上的疑云未散,突然捂住口鼻开始咳嗽,眼中的犹豫全被惊诧代替了,“咳咳…咳…咳”
霓裳递钗子的手瑟缩了一下,羽衣班对大药谷的事儿知道的并不多,江湖上也只是传出了大药谷被疫病灭门,药籍被北斗劫掠而走的风言风语。她想起廉贞走时候对她说的话,一时也有些怕这来路不明的疫病。
“天姐?”应何从拍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