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过来,天下望向她,上官静儿也过来了。她是个长得很英气地女子,问的也刚好是她想问的问题。于是她也望向裴东来,顺便给了他一个「快说,别卖关子」的眼神。
他耐着性子和天下解释,“他可能找到了两位死者燃烧的原因。”
狄仁杰拿来三只羽箭,整齐地摆在桌子上,道:“这三支羽箭是杀手留下来的,其中有两支相同,这似乎可以说明,至少有两伙人要杀我。而我现在能确定的一伙,就是直接作案的这伙人,至于另一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完成离奇的杀人手段其实只需要一个特殊的道具即可,而这个特殊的道具就在这两支相同的羽箭里。”
于是他们都低下头仔细看着那两支相同的羽箭,其实所谓和另一支不同,只是区别于箭头处的一个极其细微的形状构造而已,看不出其他什么端倪。
狄仁杰找来一只碗,然后拿起一支羽箭,一手按住箭头,一手按住箭身,同时用力,把箭头拔了下来,箭头里面的空心处装了像水一样的液体,他把这液体倒入碗中。
狄仁杰指着碗里的液体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特殊的道具。”
裴东来不动声色地望了天下一眼,那小姑娘小小地皱了一下鼻子,见到裴东来看她,会意地点点头,“是一种毒,毒性应该还挺强。”
“难闻就站远一点。”裴东来听闻,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小毛病,不打紧。”天下没推脱,只是在裴东来身后踮起脚,探出个脑袋继续往狄仁杰那里看。
上官静儿好奇,刚想伸手去碰,却被狄仁杰拦住,道:“别碰,会把自己烧死的。”
上官连忙缩回手,狄仁杰找来一碗鸡血,倒进那碗液体里,然后就站在一边,注视着那碗血,只是所有事物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狄仁杰于是把那碗血放到了阳光下面,当血碗完全暴露于阳光下的时候,突然冒起了黑烟,着火了,从里往外燃烧,片刻就化成烈火,和贾颐、薛勇的死状一模一样。
一切发生的没有任何预兆,围观着的几人都惊疑地怔在那里。
狄仁杰终于肯对一切进行解释,“薛大人起火身亡的时间,是申时,太阳西斜,大佛内外都是阴影,不见阳光。但他一进练兵场就烧起来,是因为场地开阔,周围没有遮挡,所以我推测,阳光就是关键。”
裴东来最先打破寂静,“那液体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某种剧毒,只要和血液融合在一起,一照阳光,便会燃烧。”
人群之中,只有裴东来注意到了,狄仁杰说出「剧毒」那两个字、看到鸡血燃烧时天下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实在看得太透、也太了解天下了。
所以他知道天下闻到毒物时候会难受的鼻子、知道天下得知薛勇死于剧毒的时候会将错责怪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将手搭在天下肩膀上,小声与她说,“别难过,这是杀人凶手的错,绝不是你的。”
“嗯。”
可天下那时候还是在想,薛姨,是我没用,如果我那时候在…如果我也一起跟着去了大佛…
而上官静儿和狄仁杰并不知道其中渊源,上官继续问狄仁杰,“这是什么剧毒,毒性这么诡异?”
“如果我推理的不错,这种剧毒应该是来自西域,并且在梵衍那国书中有相关记载。”他刚想继续往下说,天下突然打断了他。
“狄大人,劳驾,可以将另外一支箭里的水取一点给我吗?”
狄仁杰老早就瞧见了大理寺唯一一位女孩子,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问,这女孩儿背着一个大大的剑匣,右手露在外面的地方被一层绷带给裹了起来,“这位是?”
“这是厦天,也是大理寺的一员,录事、狱丞还有验尸那里的活,她都会。”裴东来帮忙出声解释。
狄仁杰颔首,将取好的水递给天下,“姑娘小心些。”
天下接过那碗水,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咬破,挤了五六滴血在那碗水里,看着那透明的液体变成了淡淡的鲜红色,然后端着碗走到了太阳下面。
裴东来忙去拦她,“把碗放到太阳下就好了,你端过去干甚么!不要命了?!”
天下摇头,觉得他太急躁了,“没事的,你瞧。”
她站在阳光下,头顶就是当空烈日,碗里仍旧是淡红色的一碗毒血混毒水,水面平静无波,无事发生。
“那也不能就把自己随便置于危险之中,万一有事儿呢?”裴东来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嘴上却还不愿意饶人。
“这是…?”狄仁杰和上官静儿不解。
张训望着终于不知什么时候和好的两人,和大理寺一群门外看热闹的同僚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他解释道,“小厦她说自己以前中过剧毒,被治好之后体质有些变化,能够闻出毒药的气味,而且基本百毒不侵。就这个体质,帮我们破过好多案子呢。”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