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现在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瑞霖弯腰将脸埋在□□,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看样子这两天把他给愁坏了,“你回去的时候能顺便带上我吗?”
仅仅两天不见,原本衣着干净打扮精致的小少爷,居然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瑞霖还没有抬头,看着他的小脑瓜,新垣田轻叹一声,然后悄悄地看向小人们,与他们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都说现在生育率低,怎么到了她这里,就白送了一个十六岁的大儿子?无论怎么想,新垣田都觉得这趟算是无痛当妈。
或许老天爷已经冥冥之中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从她在火车上遇见瑞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这次高原之旅不会平平淡淡地结束。
小人们的表情和新垣田一样,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诊所里现在全是人,瑞霖又坐得离他们这么近,小人们现在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他们对于新垣田的鼓励。
新垣田看出了他们眼中的鼓励,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她已经选好了航司,只是心中还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就这样早早返程。
但是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在收下这个白给的好大儿之前,新垣田好奇地问道:“怎么会走投无路?你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吗?”
瑞霖闻言身体一僵,他没有回答,但是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新垣田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新垣田在火车上无意间看到过瑞霖的微/信余额,虽然日光城的消费很高,但是绝对不至于让他混得这么惨,更别提他身上还带了不少现金。
新垣田越想越不对劲,她看着瑞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你不会是干了些不该干的事情吧?”
新垣田说得委婉,可瑞霖就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坐直身体反驳道:“没有!”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分明写着:你不要污人清白!
看到瑞霖这个反应,新垣田知道他八成没说谎,“那你钱呢?”
“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我去外面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卖首饰的小男孩,他手里拿的首饰都很原生态,看起来很粗糙。”
说着,瑞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条项链,上面镶嵌的石头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新垣田只看了一眼就看出那是劣质的染色工艺品。
“这样的在义乌小商品市场一抓一大把。”新垣田说道。
瑞霖愁眉苦脸地说:“是啊,我也觉得这种小破烂哪怕在景点也不会太贵。我看那个小孩打扮得有点破烂,心一软就挑了两条,结果他开口就朝我要两千。”
“你给他了?”
“不给不行啊,他一喊旁边就冒出来几个大汉,个个都目露凶光,我没办法,就把身上的现金全给他们了。”
“……那你报警了吗?”
瑞霖摇摇头,“我给的是现金,那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又没有监控,那群人说不定都是黑户,就算报警也找不到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等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顿时就低了不少,“而且如果我去报警,警察一定会去联系我爸妈,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新垣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把现金都给他们了,那你微/信里的钱呢?”
听到这个问题,瑞霖的表情更憋屈了,“我还不小心撞死了一只小羊羔……”
新垣田:“……”
等到新垣田的点滴快要打完时,她终于搞明白了瑞霖会变得这么落魄的原因。简单总结一下就是:生长于文明社会的温室小少爷被这个险恶的社会狠狠地上了一课。
“真是个倒霉孩子。”新垣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姐姐……”瑞霖瑞霖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像是一只离家出走追求自由却惨遭迫害的家猫。
新垣田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就听到旁边的男孩突然朗声道:“您好,我姐的点滴打完了。”
听到他这么说,新垣田抬头看向自己的吊瓶,这才发现瓶子里面已经空了,最后那一点药水正顺着输液管慢慢流进她的血管里。要是再晚发现一会儿就要回血了。
等护士拔完针,新垣田看向瑞霖,这小子满脸讨好地看着她,身后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尾巴正在疯狂摇着。
他看起来真的好像一只流浪狗。
看着瑞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新垣田突然把他的头按了下去,被按住的少年也不敢挣扎,只能乖乖地听她说道:“我后天回蓉城,可以带你一起回去,但是你必须要乖乖听话,不可以给我惹事,到了蓉城之后立刻回家,可以做到吗?”
说完新垣田就松开了自己的手,重获自由的瑞霖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我可以!谢谢你姐姐,我家里还放了一些钱,到家之后我立马把钱还给你!”说着他从胸口的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片,“这是我的身份证,先放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