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上的紬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狭小的病房此刻站满了人,大家神色各异,有欣慰的、有感动的、有面无表情的、也有生气的,但在紬的眼里,这些人的表情都是看小傻子的。
她很明确自己从未见过他们,可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带着红色“影”字样帽子的老人说他曾是她哥哥的上级,蒙着右眼的老人又说自己和她哥哥曾有着别样的缘分。
光是这两句已经足够紬认定这帮人在忽悠小傻子。
拜托,五条悟的上级?还和五条悟有缘分?这要是真的,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没被他气死确实蛮厉害的。
后来那个刺猬头小孩居然也说了很离谱的话,说他是她的弟弟。
紬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些人,她在思考究竟是直接打出去,还是和他们演一下。
从出生开始每个人在她的眼里就和普通人不一样,是透明的、是藏不住秘密的。
紬能看出他们体内强劲的能量在运转,想要瞬间逃出去的难度不小。
最开始她以为只是这个房间特意做成老旧的样子,可她又看见窗外全是相似的建筑,一时间拿不准对方的地盘究竟有多大,整栋楼里也有不少人,尽管绝大多数都躺在病床上,可保不齐她跳起来,他们也会一起跳起来。
“我哥哥,是谁?”
五条悟?
“宇智波止水。”为首的老人语气十分肯定。
“那我,是谁?”
五条紬?
“宇智波紬。”[她的]弟弟也十分肯定。
紬忍不住笑了,低头也好、转移视线也好,她尝试转移注意力却还是控制不住笑意。
这帮人可真是......真是在把自己当猴儿耍呢。
“不好意思,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印象。宇智波......”她皱着眉头重复,一脸的哭笑不得,“宇智波止水?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包括宇智波这个姓氏我也没听说过。”
“紬姐......”佐助踉跄地朝着紬走过来,“你都忘了?!”
“冷静,佐助,”三代目火影拦着他,“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在座的没有你眼熟的人吗?”
紬很给面子,从左到右每个人都看了一圈,据说都是她小时候见过的人,除了那两位大领导似的人物,其他的都是一些邻居,什么住在她家东边的佐藤大叔,什么她小时候经常去的丸子店老板、花店老板。
紬还是觉得这些人很有问题,说是普通邻居,但他们每个人体内都带着不少的能量,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眼神来来回回地扫过,又一遍遍分析着那些能量究竟是什么。
结论:这是一种和咒力完全不相同的力量。
等到那个蒙着右眼的男人差不多要急眼了,她才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着站在最后也是最高的男人,他是唯一没有对紬说奇怪的话的人。
“我只眼熟他。”
团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卡卡西?!”
“你怎么会眼熟卡卡西?”
在座唯一一个和宇智波紬没有关系的就是卡卡西,她偏偏说[只]眼熟他。
“因为......”紬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他和我哥哥很像,和我们一样都是白色头发。”
*
宇智波佐助原以为今天会是自己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被屠杀后唯一活着的族人今天终于醒了。
她昏迷了五年的时间,那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有足足五年的时间了。
时间长到他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长到她齐肩的短发及腰。
顾不上一同训练的队友鸣人和小樱,听到突然出现的通灵兽的通知他扔下手里的苦无就往医院跑。
哪怕逃命时都没有跑这么快过。
佐助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唯一的族人——尽管那曾是仇人的未婚妻,他理应称其为嫂子的女人。
明显,她失忆了。
什么都忘了,想来也是任由他们忽悠。
佐助顺势骗了她,抹去了宇智波鼬的存在,只说了止水哥和自己。
可她不信,她一点都不信。
她抬眸看过来的瞬间,佐助只觉得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姐姐嚣张至极,隐约藏着杀意。
那是自己认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有这样的表情。
病床上的人有着一头垂腰的白发与醒目的白色睫毛,以及带着白雾的苍蓝色眼瞳,尽管因为长期卧床身体看上去十分瘦弱,却丝毫不影响她出众的样貌。
被她盯着的人们下意识吞咽,视线所到之处几乎都是白色,不仅是这个刚清醒的病人,包括这个病房绝大部分也都是白色的,它们快要和她融为一体了。
说她是宇智波其实他们自己都有些拿不准,的确小时候常见她,但看看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