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对她脑海中闪过的记忆更多了,一页一页犹如走马灯。
无力垂下的头靠在佐助的肩膀上,仿佛已经死去。
无神地盯着某处,她还在用仅剩的意识翻阅自己的“新”记忆。
争分夺秒的最后机会。
*
来到岸上,佐助唯一的指令消失了。
他轻轻将紬放在地上,可接下来便不知该怎么办。
伤药?
他的卷轴里没有对应这么重伤口的药,最多最多只有止血药和兵粮丸。
可这能有用吗?
止血药对这么大的伤有用?兵粮丸仅仅只能恢复紬的体力。
他强压着紬吞下兵粮丸,又颤抖着手将止血药粉洒在紬的整个——胸腔。
因为紬的身体已经看不见腹部。
仅剩的右侧连接的皮肉被他洒了很多药粉,可然后呢?
“啊——”佐助崩溃地吼出。
怎么办?怎么办?他已经没有别的能做了,他不是医疗忍者。
为什么他不是医疗忍者!
“紬,紬,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闭上眼睛可以吗?你和我说点什么吧,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好吗?”他将卷轴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
苦无、手里剑、符咒——
“怎么全是这些没用的东西!”
“紬......怎么办啊紬,我要怎么救你......我不是医疗忍者啊,我该怎么救你......”
佐助跪在地上,低着头崩溃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在紬的脸上。
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自佐助将她放到地上她就再也没有动过,没有说话,也没有呼吸。
佐助不敢去试她的心跳,他怕那里已经停止。
鲜血还在涓涓不断地流淌,附近的土地都被染红,成堆成堆地凝在那,包括佐助跪着的那一片。
冷掉了,他小腿触碰到的血液已经冷掉了。
“我要把你带走吗?去找谁会快一些......卡卡西老师还在桥上,还在和那个东西战斗,我能带你去找谁......”
佐助流着泪看向桥的方向,写轮眼让他很轻松就能看清那边的情况,卡卡西和再不斩两个人与其说是在和“卡多”战斗,不如说只是在用仅剩的体力遛着它。
佐助清楚他们是在帮鸣人他们拖延时间,等他们遛不动了,这场战斗也就到头了。
“没有人了,紬。”佐助握住紬的手,他还在欺骗自己那冰凉的触感只是天太冷,他还在和紬讲话,所以紬还没有死。
“我恐怕只能这样了。”他将最后的止血药粉撒下。
佐助重新闭上了眼睛,将紬的手握住抵在额头,“我会悔恨一辈子,紬。”
“我再一次什么都没有做成,或者我应该去个医疗忍者会更好?”
“还是,我应该加入那边比较好?我去帮你报仇好不好?”
“可要把你丢在这的话......”我就要先接受你的死亡,否则我怎么离开这里?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确认你的死亡。
*
紬知道在自己成为宇智波紬的生命中止水是最最重要的。
重要到不惜一切代价她都要复活他,重要到自己死之前脑海里唯一能想起的也是他。
*
[“战争已经结束了,放心吧紬,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你要说话算数。”]
[“当然,要是我说到没做到,你想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我的惩罚会很过分哦。”]
[“好。”]
这是紬第几次想起这一段了?
老实说紬没数过,似乎每一次想起止水她都不可避免得想起来那个男人笑得温和、承诺自己会一直陪在她身旁的样子。
可最后他还是失约了,以那样决绝的模样说下了“再也不见”的话语。
紬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深究,就让自己处在这样失忆的状态吧,想不起来她就不会崩溃。
但,拜托了,不要让她在快要死的时候将这些全都想起来好吗?
这样的走马灯只会让她更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想吓到佐助,更不想死在他面前,灭族那一夜的阴影对佐助来说已经足够,她不想再加上一个自己。
拜托,快让她想起她真正需要的东西吧。
“不......别再是止水了......”紬躺在血泊中,口中的鲜血不停,说话间还在不断涌出。
忽然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温热又带着熟悉的感觉。
【不再是我?为什么?】
那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