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澹台佑明显被余语沉这番话说开心了。见景川钎语噎,他便更欢愉。
澹台佑爽朗一笑,道,“还是语沉你看得通透,景将军日日说说这姑娘,那姑娘的,这嘴让人揪心得很。”
澹台佑大声道:“我也期待那日,拭目以待!”
直到澹台佑和余语沉的身影消失在落日余晖中,神仙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景川钎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会儿最后还在飞扬的尘土,朝她说道,“走吧,葫芦,我们也回去吧。”
神仙儿拽了拽缰绳,与景川钎并肩往山下走。
神仙儿侧头盯着景川钎的侧颜,阮阮扑的一下,从两人之间窜开,飞向天空。
待神仙儿回到营帐中,月亮也出来了,她随便吃了饭,就回到自己屋中。
经过今日一事,她还真起了心思,青云将军也很久没来海梁州的,盛京城有佛熄在,再加上这几日来都没出什么大事。干脆让青云将军来一趟海梁州得了。
一来,青云将军原是从前左丞相府的二小姐,是她皇婶的姐姐,与皇婶不同,青云将军从小就守在边境,边境风光她最为熟悉。
二来,云暗明赶至海梁州的日子也近了,景川钎这边她还有点捉摸不透,若是青云将军来,她也有个照应。
再者,云暗明是青云将军的长姐和云锦大人的儿子,青云将军来,云暗明也不会轻举妄动。因这层关系,先前她还有些顾虑,可是这几日她看清了,盛京城无大碍,而且,于将领而言,信则用之,不信,用之多忌惮,束手脚。
如今,云暗明还未有狂妄的举动,但她信青云将军的为人,纵青云将军与云暗明有亲人,有血脉相连之情,但青云将军是先为将的。
早先年间,青云将军征战沙场,一代女将,冲锋在前时,还没云暗明这人呢。
神仙儿想通了,一封信也写下了,落笔处,按下她的玉玺。
福润为民四字堂堂正正,传召青云将军来至海梁州的信被她折好,收到信笺中。
她长舒一口气,目光往桌上扫了一圈,桌面上的墨正够她自己再来一封。
于是,神仙儿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沉的笑。
她捡过笔,思酌片刻,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了字,不过,这次,落下的名是景川钎。
吾念景川钎亲启:
景川钎: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顺问夏安。
朕深知海梁州路远,众将士久驻此地,不免辛劳,特批黄金犒劳,不日将到。
青云将军年少驻边关,回至京中,便再未赴边关,朕思其怀念边关风光,允其至海梁州。再者,安宁候算算时辰,也将至海梁州,两位爱卿血脉亲情,又久未相见,暂留海梁州一聚,望钎一留。
思来想去,距忠勇将军赶往海梁州亦有段时日了,忠勇将军可安?忠勇将军向来敦厚纯良,若有失礼不当之处,钎具告知吾,莫怪罪于他,待来日忠勇将军回京,吾再与其细论。
久未见钎,望钎珍重,望钎安。
一信毕,神仙儿欣慰地从上往下览了遍写下的内容。青云将军要来的事,她先告知景川钎,其他的,无非是让调和调和她和景川钎之间的关系。
神仙儿满意地笑了笑,距离不远的主将营帐中,灯亦未灭。
景川钎总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浑身不舒服,竟还连连咳嗽两声。
他耳垂微痒,慵懒惬意的眸子一眯,袍子下的手伸出,随意一抬,往耳垂上细细地一摸。
温锦裴嗤笑道:“阿钎,这就是你不陪我下棋的报应吧。”
“这大热天,还能给你冻感冒了。”温锦裴浅浅一笑,手上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干脆利落,他说道,“程医师,来,到你了。”
程禾也是笑了笑,皱了皱眉,思考起下一枚棋子的落处。
景川钎的手从耳后放下,他狭长的眸子往棋盘处一落,笑道,“锦裴,你这轻敌的模样,我倒是担心你会输了。”
温锦裴叼在手上的棋子轻轻一捏,道:“你不来就算了,别来咒我。”
程禾落下一子,瞧屋内两人争锋相对,一来一往,嘴上不饶人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免出声道:“景将军和温军师就不要争了,隔壁忠勇将军得睡不着了。”
“对了,福禄兄还没睡呢,灯还没熄呢。”温锦裴说着,瞄了一眼景川钎,道,“要不你去隔壁,跟福禄聊聊。”
温锦裴心想,反正坐着也是挤兑我的,还不如去挤兑我福禄兄。
景川钎没应下来,也没拒绝,淡淡道:“怎么,这我屋,你俩鸠占鹊巢,把我赶出去?”
景川钎说着,挑了挑眉,神色自若。
程禾摆了摆手,笑容和蔼道:“我可没这想法。”
“……不过。”程禾延长声音,说道,“不知道忠勇将军用药了没,下午我把药送过去,他好像在忙着,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