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钎当祖宗供起来的架势太闪眼了。再加上景川钎这淡定自若的模样,她都要怀疑这种事景川钎是不是干了千百遍。
“啊!”刚刚哪位长得丰腴富态的婆婆见状,怕景川钎人走得急,连连叫住,如云缝里挤出的炸雷,从四面八方涌来,“景将军,您先别急着走,我家那位刚从海边弄了些田螺,我给您舀一罐。”
“婆婆,不了,下回吧。”景川钎拽了拽神仙儿的衣袖,介绍道,“这位小将军从京中来,我带他四处转转,提多了东西,我怕他没走几步就逛不动了。”
说着,景川钎挥了挥衣袖,拉着还呆滞着的神仙儿,从人群最拥挤处撤出来。
“景将军,过几日过节,你别忘了,一定要来啊。”
“要来啊,温军师也要来啊!”
……
身后的希翼像是一阵风,钻进神仙儿的耳朵了。
“会来的,会来的。”景川钎连声应了下来。他眼底的笑意正浓,就像是初秋晨间由枝头滴下的朝露,让人不免眼前一亮。
自从其中一个婆婆认出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是景川钎,这整个集市里就像是炸开锅了一般,交头接耳的声音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景将军,常来哈。”
“好。”
“景将军,今日怎么温军师没来啊。”
景川钎勾唇,浅浅一笑,道:“我的军师找姑娘去了。”
“哦哦哦,这样啊!”那摊位上的婆婆思考着,神仙儿见婆婆这模样,拽了拽景川钎的袖子,总觉得婆婆这副思忖的样子,颇有盛京城要给人说媒的媒人。
温军师年岁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这句话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婆婆口中蹦出。
景川钎低头注视着袖子上那双白净的手,若有所思道:“小心点。”
“啊?”神仙儿不解地惊呼道。
“小心点。”景川钎煞有介事道,“你糖要沾我衣服上了。”
神仙儿顿了一下,搭在景川钎袖子上的手飞快往回一缩,想起什么,又立即拍了拍景川钎的袖子,仿佛想抹去沾到他袖子上的灰尘。
景川钎低头,眼角染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离开街中心,往前悠悠走了几步。
“给我吧,我拿着。”景川钎边说,边指了指神仙儿手上提着的那一篮子的鱼。
“不重的。”神仙儿应着,眼见着景川钎纤长的手指就要搭在篮子上了,神仙儿疯狂摇头道,“婆婆说了,脏的。”
景川钎乐呵道:“大家说笑的,你先吃糖吧。”
说完,景川钎衣袖往上一缩,拾过篮子,一动,露出半截藕白的手臂,顷刻间,垂下的手臂又被庞大的衣袖给遮住了。
“我吃好了。”神仙儿把吃掉棍子上最后一块糖,接着,眼睛打了个转,把光光的棍子往街边的桶里扔去。
神仙儿把手放在衣角处,拍了拍,感觉挺干净了,转而,朝景川钎道:“景川钎,我好了。”
“那花给你拿吧。”景川钎掂了掂另一只手上的玫瑰。
“……哦,好。”神仙儿没有犹豫,立即伸手。
“等下。”景川钎面色一急,脱口而出,语气还有点急,“拿上边。”
“啊?”神仙儿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手已经碰上了花枝下边。
一瞬间,手上有种奇妙的触感,同时,心上也仿佛被扎了一下,刺痛感在手上慢慢荡开。
“还想说下边刺多,你手这么怎么快。”景川钎爱莫能助地扫了一眼神仙儿,无形中,提着鱼的手离他下摆的衣衫远了一寸。
神仙儿苦笑一下,别开脸去,握着玫瑰的手偷偷往上挪了挪,找了个好地方,这在暂停住手上的探索。
景川钎轻笑一声,看在神仙儿的眼中,格外地别扭。
神仙儿:“景将军,别笑了。”
“好了,我不笑。”说着话,景川钎的笑声更大了,爽朗地荡入神仙儿的耳中。
……
前边街边,几个穿着铠甲的男子踱来踱去,他们长得极为高大,中间好似还围着一个大人物。
“景将军,前边好生热闹,要过去看看吗?”神仙儿侧头,忍不住地问道。
“你去看吧,我懒得动。”景川钎温声道,“记得回来昂。”
“好的,将军。”神仙儿道,“保证早点回来,不让将军您久等。”
说着,神仙儿加快步伐,凑到那拥挤的人群中。
瞧这大架势,肯定是将领,但若是将领的话,整个海梁州官职也没谁高得过景川钎的。
可这般威风,究竟是哪位大将军路至此处呢?
神仙儿凑近,通过一层层的铠甲,依稀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认清这个人后,神仙儿刹那间心口的气都提不上来了。
温文尔雅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