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太奶奶!”那女子伸手要去拉薛老太太,却被阿碧以伞将她手臂拨开。
“哪里来的骗子,竟敢攀扯我家老夫人!”阿碧嘴上说得是那女子,眼里看得却是罗鸿飞。
“太奶奶,我是怜心啊!”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喊得声情并茂。
薛老太太又要伸手去拉那女子,薛怜心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兜头盖脸泼了那女子一身。
那女子也忘了继续哭喊,只胡乱抹掉脸上的茶叶,而后习惯性地瞪了薛怜心一眼。
只那一眼,她觉得自己仿佛看见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尤其配上那一身玄色罗裙,更衬得薛怜心仿佛是勾魂罗刹。
“演够了?”薛怜心将茶壶掷在罗鸿飞脚边,茶壶碎片四散飞溅,吓得罗鸿飞连退三步。
“难为你特意调查我以前爱用月麟香,以为随便找个女子身上熏点月麟香气,就能骗过太奶奶?”薛怜心对罗鸿飞说完,又转而看向地上浑身湿透的女子,“江州春华楼名伎若芸,难为他跑了大半个辰国把你搜罗到这来!”
早在罗鸿飞派人将若芸接到陵阳城内的时候,薛怜心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她猜到罗鸿飞会使下作手段,只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来演这场猴戏。
若不是为了引出罗鸿飞背后想要搞垮薛家的那人,她早就想杀了他以绝后患!
真实身份被点破,那女子再不敢擅动,只转头看着罗鸿飞。
“你这个冒牌货……”罗鸿飞仍不肯认输。
“你这么认定我不是薛怜心,莫非你比所有人都更清楚我和老太太遇袭之事?”薛怜心上前一步,逼近罗鸿飞,故意挑衅地看着他。
“你……”
薛怜心一句话激得罗鸿飞哑口无言,他还要再说什么,但被罗秀丽拉住衣袖,用眼神阻止他继续开口。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天色已晚,大家早点歇息吧。”罗秀丽打了个圆场,赶紧拉走了罗鸿飞。那名伎若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也追着罗鸿飞而去。
“太奶奶。”薛怜心拉起薛老太太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们回去休息吧。”
“怜心……怜心……”薛老太太似乎又清醒了些,眼中含泪。
薛怜心和阿碧扶着薛老太太回房休息,一场闹剧才算暂时落幕。
薛家内院,罗鸿飞在薛怜心那吃了亏,回了房仍不住来回踱步,一脸愤愤不平。罗秀丽看他已经走了一盏茶还不肯停下,忍不住开口。
“别走了,我看得头都晕了。”
“你说说,她怎么能知道她的身份?我特意跑了大半个辰国找来的生面孔,她怎么就能知道?”罗鸿飞仍是想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位大小姐手眼通天的本领我们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罗秀丽白了罗鸿飞一眼。
薛怜心回到薛家一个月,不但收回了多年的烂账,还连续接了几笔大生意。原本几乎要被败光的锦绣庄,在她的手下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只是这起死回生的锦绣庄,没能让他们兄妹分到一杯羹。
“要是你找得杀手有能点用,让薛怜心和老太太直接死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也不至于被逼到今天这地步。”罗秀丽一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杀手回报说,老太太在逃走之前就已经被吓傻了,她身边年轻女子也受了重伤,必死无疑。现在家里这个,肯定不是真正的薛怜心。”罗鸿飞在罗秀丽身边坐下,看着她的肚子,“也是你不争气,跟了薛远山那么多年,一个蛋都没下过。”
“啪!”
罗秀丽扬手甩了罗鸿飞一巴掌。
“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是薛远山身边的一条狗!”
这是罗秀丽的死穴,每次被提起她都会瞬间暴怒,但是罗鸿飞永远不长记性。
“我错了,我多嘴,我多嘴!”罗鸿飞连忙认错,还凑到罗秀丽面前故意打了两下自己的嘴。
薛家钱庄的钥匙还在罗秀丽手里,就算他心里再怎么看不起罗秀丽,眼下也得先哄好这个妹妹。
罗秀丽别过脸去,不想再看她这个没出息的哥哥。
从小到大他都只会依附于自己,根本就没有干成过一件事情,偏偏还总自命不凡,让人看了就生厌。
“既然找人假扮不行,那我们还是得从这冒牌货身上下手……”罗鸿飞连忙转换话题,但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应对办法,只觉得一想起那个一身漆黑的女人就头痛得要命。
他派人在回薛家的路上追杀薛怜心和薛老太太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他没办法根据杀手的证词指证现在出现在薛家的薛怜心是假货。他也曾经为了寻找物证派人去一路上搜寻真正薛怜心的尸体,但是也一无所获。
罗鸿飞就不明白,这个假薛怜心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薛家?真正的薛怜心又被她藏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