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里。
薛怜心并没有多看罗景明一眼,她选好了料子,看着掌柜做完了这一切便又要离开。
罗景明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说,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叫住她。
“表姐……太子殿下想单独宴请你……”
“我又不像你爹,不敢高攀太子殿下。”薛怜心冷着脸说道。
“太子殿下说上次待你有失礼数,他心中过意不去,所以才……”
罗景明还想要解释,所说的话却被薛怜心打断。
“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无论他做什么,都没人敢说个‘不’字。他怎么对待我等平民百姓,那都是‘礼’。只有其他人失礼的份,他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失礼?又有谁敢让太子殿下失礼?”
薛怜心的一番话,让罗景明再也说不出话来。
罗景明当然听得出薛怜心话中有话。
上次萧鸿烨与薛怜心相见的时候他也在场,他当然也看到了萧鸿烨以敬酒为名逼薛怜心饮酒的那一幕。
虽说当时真正逼薛怜心喝酒的人是他爹罗鸿飞,但是萧鸿烨当时默许了罗鸿飞的所作所为,所以萧鸿烨无疑才是真正逼薛怜心的人。
罗景明不知道薛怜心为什么那么抗拒喝那杯酒。
被逼喝酒确实令人难受,但是薛怜心当时的反应远不只是被人逼迫喝酒那么简单。
薛怜心虽然总是穿着一身玄色罗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接近的寒意。但是在罗景明看来,她始终是她的表姐。若不是她的亲爹他的姑父薛远山去世,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即使薛怜心表现得再怎么冷漠无情,但是在罗景明眼中她的内心应该与其他女子相似,只是多了些倔强和被迫的坚强。
在那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薛怜心竟然真的会不惜割破手指而徒手捏碎酒杯。
仅仅是被逼迫喝了一杯酒,值得她反抗至此吗?
如今再听薛怜心这一番话,罗景明便知道薛怜心与萧鸿烨之间的这杯酒已经成了她心中的死结,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了。
除非萧鸿烨真的以太子之名将薛怜心抓去,否则薛怜心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去见萧鸿烨。
见罗景明不再回应,薛怜心也不再与他纠缠,径直离开了锦绣庄。
她根本没有时间跟罗景明或者萧鸿烨再纠缠下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如今摆在她面前最重要的是韩洌的命,此时就算是萧鸿烨本人亲自挡在她面前,她也必须甩开一切阻拦她的人,尽快赶回荷塘小院。
薛怜心雇了一辆马车,把她和温小玉还有她们采买的东西一起送回了荷塘小院。
待车夫走后,二人推开小院的大门,就看到段玉书正站在院里,脚边躺着一具尸体。
温小玉吓得手中提着的东西脱手落地。
薛怜心看温小玉吓成这个样子,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温小玉揽进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薛怜心一边摸着温小玉的头安慰她,一边问段玉书。
“这只是我做的人偶。”见温小玉被吓到,段玉书连忙解释。
段玉书将地上的“尸体”抱起来,让“尸体”的脸面对薛怜心。薛怜心这才看到,段玉书手中的“尸体”其实是用稻草扎成的。
“别怕,那真的只是个稻草人。”薛怜心温柔地安慰温小玉。
温小玉缓缓从薛怜心的怀里抬起头,试探着用眼睛的余光偷看段玉书抱着的那个“人”。在看清楚那真的是稻草人而不是真正的人之后,她才终于敢看向段玉书。
“对不起,吓到你了。”段玉书放下稻草人,对温小玉道歉。
温小玉摇了摇头道:“是我自己胆子太小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而后温小玉蹲下开始收拾刚刚从她手中掉在地上的东西,薛怜心也蹲下来一起收拾,段玉书看到后也过来帮忙。
三个人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正准备起身,就听到忽然有声音响起。
像是什么很重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而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段玉书的房间。
段玉书立刻起身赶回房间里。
随后薛怜心和温小玉便听到了段玉书的惊呼声。
“韩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