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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儿吗?”祝星优向来懒得理会这种目的性极强的聊天开场,语气上有明显的不耐。
“没事,就是想问你地理过了没?”成宥弯下腰,保持和祝星优平视的距离。
这样两人的距离也物理上的拉近了。
什么人啊?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简单的软流层都不会?区区地理我会过不了吗?要不是他我就不用排这么久的队!祝星优不动声色地把头往后仰,和他拉开距离,没理他,算是最大的礼貌。
其实内心早就写了八百字小作文。
“你愣着干嘛?”郭子航等待着他投球。
“嗙——”
篮球重重地砸到了篮板上,反弹出了超高的弧度。好似带着怨气。
“你怎么回事?”这明显不像是江逸怀的手笔。
“对不起,我先下了。”
说着就走下场去。眼神却仔仔细细地盯着那棵树留下的投影,树影和跑道的阳光泾渭分明,好像要把它刻进去般。
不错,刚刚这幕全被他看到了,那男生丝毫不装的殷勤令他格外烦躁,就连篮球都脱手了。
“你先休息,等下和五班的男生打一场,据说他们班有个叫成宥的,还挺厉害。”郭子航笑着把球往前扔。
“行。”
充满斗志和胜负欲的一个字。能厉害到哪儿去?不是还和孔雀开屏了一样?
眼神带着不可否认的锐利与张扬。
在看到那人花架子般的脚步时,他笑了。眼里明晃晃的嚣张。
截断、带球、突破、进球。
他一个人,带着球,带着全场的焦点。丝毫不掩盖毕露的锋芒,他像自由的风,穿行在呆讷的树之间。并非说其他人呆愣的意思,只不过所有人都好像只注意到了他的恣意。
学生时代的篮球赛,也许可能就是男孩子胜负欲的战争。
他们在球场上争夺的不仅仅是那颗篮球,还包括场下女生的目光。
他还真是,丝毫不给对面留情面。祝星优看着场上的人。他们两个的胜负欲都很强,只不过一个显露在表面,一个暗藏在内心。
两个人还真是很像啊。
一场篮球打下来,酣畅淋漓。
汗也湿了半件校服。要说这个汗味好闻就很违心,就连江逸怀自己都格外在意运动后的汗味,可以说还有点嫌弃。
以至于所有想靠近他给他送水的人,都被在离他半步距离被婉拒了。他跑去厕所洗了把脸,想把脸上的汗给冲洗干净。
“有纸吗?”他半睁着眼睛,以防眼睛进水。
“给你。”像是纸这种硬通货,祝星优总是随身携带。
他用纸擦了擦眼睛,睫毛上粘的水珠一下子在纸巾上晕开。她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好像格外优雅。
她看他,需要及其困难地仰着头,眼睛澄澈透亮,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好似要把他盯穿。
“你看我干嘛?”被这样盯着,江逸怀极其不自然地转头,害羞却爬上来耳朵根。
“你脸上有纸屑。”女孩平静地踮起脚,把他脸上沾的纸屑拿掉。
什么人啊?撩完就跑?还没等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脸红,祝星优就跑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江逸怀的害羞好像没办法用运动过度轻易解释,因为他整个脖子到耳朵,红得很异常。
不过他表面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回到家,祝星优就马不停蹄地写作业,这次摸底考试说实话就是第一次月考,也是第一次全校排名,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势必要看看卧虎藏龙的一中到底有什么牛马蛇神。
她也不例外,高一说轻松也轻松他们没有强制的夜自习,说难也难,毕竟学好十门课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止泻药:拍了拍金银花,有空吗?
金银花:怎么了?
止泻药:我来你家了。
江逸怀放下手机,一时间不知道先和他妈妈打一声招呼还是窃喜她来解释的事实。
“小优,你来啦——”林牧云女士声音高了八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妈来了,“江逸怀在房间里面你直接进去就行。”
门被打开,她也不过两三个月没进这个房间,有点蹑手蹑脚的。
房间的灯不比外面明亮,干净整洁的床前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的书按照时间顺序摆的整整齐齐。书架旁边就是透明的手办展示柜。展示柜有点像博物馆的陈列,灯光神圣的照射在每个乐高积木块上,诱人去触碰。
电脑桌前,他懒散地坐着,“别碰,好不容易搭的。”幽幽的,带着磁性。
祝星优讪讪收回了手,向前移动了两步,把书往他面前一放。
“这题怎么解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