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同意!?”手里的便签纸被攥得变形。
江逸怀一只手抱起狗,另一只手把房间门关上,不愠不怒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请您尊重我的隐私。”
说完就出门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止泻药:什么?!你多大了,离家出走?】
【金银花:嗯,和酱酱一起被赶出家门了。】
【止泻药:你就应该和干妈说是我要养的。干妈肯定不会这样。】
【金银花:嗯,可是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止泻药:要不我来找你?你在哪儿?】
【金银花:可是,外面真的很冷。】
【金银花:我在小区花园。】
温暖的房间里,两个大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离家出走”弄得不知所措。
显然向来乖巧的儿子很少有这么叛逆的一面。
“是不是我过分了?我又没说不让养狗?”,林牧云看向还在看电视,一脸不关我事的江庭岩。
她把遥控器夺过,这爹未免有点太心大了,刚和儿子吵架甚至没超过五分钟,“你倒是关心一下啊。”
“他长大了,你别还当他是小孩子,别管他了,况且老刀给我发消息了,去他那儿了。你别担心了”
其实她并没有因为江逸怀养狗而生气,只不过气他没有提前说,气他放在橱柜上那张轻飘飘的纸条。
林牧云女士若有所思,也许在不经意间孩子早已长大,只不过自己还没能接受。
九月末的晚风是带着凉意的,这种肃杀的寒意可以轻易地钻进毛孔。
她趿拉着拖鞋,薄薄的睡裙外裹着针织外套,显然是抵御不了夜里的风。不是都和她说了吗?外面很冷还穿这么少。
“酱酱跟着你实在是受苦了。”来人的语气有点欠,喘息间呼出白色的水汽。
那人斜斜地倚靠在路灯下,抱着狗,没有狼狈,只是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江逸怀把毛茸茸暖哄哄的小白丸子捧到她面前,“不是和你说外面很冷嘛?你怎么还不多穿点。”双手奉上暖宝宝。
她摸摸小狗的头,“出门太着急了嘛,对了你今晚住哪儿?”
“我住俱乐部。”他被祝星优盯着有点不好意思。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这种只因养狗就被扫地出门她是不会信的。没那么简单,于是便问他:“我觉得干妈做不出来这种事。到底怎么了?”
故意让亲妈翻阅陈年情书后离家出走的事怎么能告诉你。他只得打马虎,“是我先斩后奏没有提前告诉她。”
祝星优半信半疑,把小狗还给了他。
“阿嚏——”
她失去了热源,把手缩在袖子里,摸摸自己的肩膀。
早知道就不让她过来了。本来只是想让她心疼一下,结果自己先心疼上。
“快回家吧。”
“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晚安。”
他习惯性看她的背影,紧紧的裹在一起,在灯光下瘦弱的背影。
老头骑着他的摩托在暗夜里飞驰。
今天的他倒是低调不少,还是因为害怕扰民?
“小兔崽子,你故意的吧。”
这人精一下就被他猜到了。
江逸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然不会还没进家门就安排好去处。橱柜上的便签是他特意留得,算是反抗,也算是矛盾的导火索。
无论怎样,今天这场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他只不过早就精准的猜到他的母亲肯定会忍不住好奇翻开看的。他也早就知道母亲会因为这张纸而火上浇油。
这一切是他主导的。
主导了这场从未有过的叛逆。
有些鸟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片羽毛到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有些时候,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就造成了偏差,这种偏差会随着距离的变化,越拉越大。轨道从此偏离,失去平衡。
其实并不是母亲没有意识到他长大了,只不过短时间内难以接受。
所以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挣脱出来。
他哪有看上去那么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