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先想想。”知焕回答道。
知焕坐在屋顶喝着闷酒,心里思绪万千。
谷伊和月桑叶如今都已经长大,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回暮北城?可她回去又有什么用?那里又不是她的家。
回秋枫林小居?可那里都是与寒渊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怕回去后,又只能睹物思人,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知为何在心里却是暗暗地羡慕着那个欺负了她整个童年的芍丹,至少她还有所依,而她倒最后还是无人可依,无人欢喜。
“在想什么?”帝允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知焕朦胧着美眸微微歪了一下头,就见帝允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身侧,正皱着眉地望着她,他深邃的双眸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你本就元气大伤,喝太多就伤身。”帝允关切地说道。
望着这样的神情,知焕的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这种关心与谷伊他她们不同,从前她只在寒渊身上感觉到过。
“怎么了吗?”帝允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城主夫人和我说,过几日她和城主就要回去了,让我和他们一起回去。”知焕望着他,这一刻,她的心里想知道帝允的想法。
“想走便走呗。”帝允伸手抹去知焕眼角的清泪温声细语道。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强留我呢?你若强留,我肯定跑不了,要是辰羽大殿下的话,他若在,肯定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知焕醉眼朦胧道。
此时的知焕和帝允的脸靠的很近很近,帝允将知焕脸上的泪水擦干,他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强留下来的只有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随了另一个人的愿。”
听了帝允的话,知焕的清泪再次落了下来,这次的泪太热太烫,以至于她一瞬间就红了眼眶,这时的她想起和寒渊在一起时,他那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阿渊,我想他了。”知焕将脸转回来,喝了一口酒道。
“可是想多了,我就去满世界的去找他,可是我找了好久好久,久到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可我还是没有找到他,如今我已经将能找的都找了,不能找的我也去闯了,可到头来我还是无人可依,他给了我一个家,可是这个家里的其他两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处,想来当初的阿渊也是这样的感觉吧?”知焕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帝允没有插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既然记得怎么痛苦,为何不去忘记?忘记了就可以不怎么痛苦了。”帝允在一旁说道。
“忘记?比起忘记,我倒是希望记得这样的痛苦。”知焕回答道。
“为什么?”帝允问道。
“记得虽然痛苦,可至少还有念头,要是忘记,那我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知焕回答道。
帝允一叹,将知焕手中的酒坛拿走道;”你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此时的知焕早已醉得灵台混沌,只是睁着朦胧的美眸,让他抱着她回到房间。
帝允将知焕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为她脱掉鞋子,为其盖好被褥。
而知焕呢?她从始至终都只是睁着双眸看着他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