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吾显然是不会听见她的嘀咕的——也不敢让他听见。
蕾西切回城时看见安泽正站在二楼的阳台边望着下方,看见她回来,也没有询问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蕾西切扯了扯嘴角。
巴别塔的人就这种样子,要说他们不知情,没有帮助那个萨尔维亚带着指挥官逃走,鬼都不信好吗!
指挥官不回来,他们会不会倒霉是不好说的,但跟他们交接的自己肯定是要第一个倒霉。
冬蝉人不在,原本准备好的使馆又被封起来了,巴别塔的队伍还是和以前一样住政教厅二楼。
托索尔算是半接手了这份工作,但两人给冬蝉准备的工作印章还是一直封在抽屉里没有转交给他。
所有工作都提上议程,文件和合约都正常签署、发放、公示了下去,但末尾本应该署着那位首席指挥官的名字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一式三份的文档、事无巨细的工作流程处理表,日复一日地收在冬蝉的房间,力求让她不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能毫无阻碍和困惑地进入工作,但陆吾和陆予却再也没有参加过这些和巴别塔有关的会议和工作。
他们像是终于失去了兴趣那样,不再过问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直到月底的一天,巴别塔的重要消息传来。
为庆贺圣诺城的“神辰日”,城里举行三年一度的欢庆祭典,城内所有人公假三日,许愿祷告。这是这个信仰的人们的最盛大的节日,巴别塔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为示诚意,也为探望指挥官小队和先锋队,执政官本人要亲身赴约。
墨菲要亲自来一趟。
冬蝉从和安泽的通讯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惊得手里的饼干都掉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居然都都没人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啊?”
“怎么和你打招呼啊。”通讯画面那一边的安泽无奈地说:“你都跑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莉娜塔想联系你也联系不上,只能走官方通告的路子,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在,城里也得装成一副你还在的样子,托索尔又只是代理,你的很多事情城里是不让他过手的。消息压来压去,最后还是我从蕾西切的办公桌上看见才知道的。”
冬蝉:“......”
冬蝉:“也是哦。”
彼时她正和萨尔维亚到处闲逛呢,自然是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两人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只是在附近的城市里四处闲逛逗留。
这种小型的城市里往往都会有一些清理污染体或者外出寻找物资和人员的任务,因为内部资源紧凑无法建立长期稳定的防线,所以只有在需要时才发布任务,带上一些报酬,来吸引有能力的人参与任务。
这几天他们就靠偶尔接接任务,帮助城市传递物资消息之类的,也住够宽裕地生活下去。
而且也不得不说圣诺城起码在给东西这件事上还是很实在的,里面的物资足够他们在没找到任务时过渡了,而且原本车里的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用完,给他们省下了一大堆麻烦。
萨尔维亚听见她的夸奖,冷哼一声:“指挥官你别夸了,反正我们自己也准备了油的......好像谁稀罕他们的东西一样。”
“是、是。”
“说正事吧指挥官,”安泽拉回话题:“在做下一步决定之前,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们,你和那两兄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啊......”冬蝉眼神左右乱飘,“可能,就是......我们之前认识来着...”
“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吧?指挥官,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我隐约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安泽严肃起神情,“在入队之前,在我们第一次合作之前,我就查过你。”
冬蝉先是“啊”了一声,又震惊地:“你居然调查我?”
安泽耸耸肩,“抱歉,但我对所有人都这样。没摸清楚的人,我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给他。”
“那然后呢?”冬蝉问。
她知道他肯定没有调查到什么,这不是说明安泽的人脉关系少,也不是因为他的技术不好,而是因为她就是没有过去的人。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因为她甚至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又谈何过去呢?
“你应该也知道,那段时间关于你的流言甚嚣尘上,有人说你是议会培养的秘密武器,有人说你是巴别塔的间谍,甚至还有人说你是墨菲执政官的私生女。”
“......”冬蝉无语,“这我还真不知道。”
“总之,我查了一下你,如你所料,没有任何信息,甚至巴别塔最关键的巨脑里都没有留下你的记录。唯一能确定的是你在一个污染源中被墨菲执政官发现,以及她对你的医疗安排,你在那之后看了几次医生,医生是谁,用了什么药每种多少克都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但没有任何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