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也无法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和这个世界上的人相处了。
那她的归宿就变得显而易见,又毫无选择了。
陆予忍无可忍地转头,“你——”
他正要质问回去,冬蝉却叹了口气,拉了拉他的袖口。
“走吧。”她盯着地板,声音脆弱欲折,“我不想......”
不想什么呢?
不想让两人起争执,不想闹得那么难看,还是不想把话说太死?
她没说,只是拉着陆予走进大厅里。
陆予能感觉到她的态度的变化,对于原本亲近的人,墨菲、她的队员,还有那个温温和和的队长,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大,陆予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但他唯一能确切感觉到的就是,冬蝉回来了。
不是之前那种只能看着和被她疏远的态度,是现在这样,能确切触摸到,能和她心平气和地对话的态度。
这让他感觉到满足,只要这样就好。
所以当冬蝉在深夜里睡下时,陆吾带着收集到的消息来时,陆予向他轻轻摇头。
“不用再追查了......”他看着冬蝉酡红的脸,半掩在被子里,睡得很沉,“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至于为什么,他不感兴趣,也不想再问了。
陆吾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在床边坐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冬蝉的脸颊,因为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冰冷的掌心温度让冬蝉皱起眉,迷迷糊糊地发出几声呢喃。
“......那就这样吧。”终于,他也屈服了,但却弯起唇角,“你说得对。”
现在这样,就已经是最好了,他们别无所求。
......
三个月后。
冬蝉坐在回城的车上,满天的黄沙卷起越野车顶棚的帐篷兜布,在车里的飞速前进中像是被扬起的旗帜,猎猎作响。
冬蝉关上车窗,将风声隔离在外面,低下头专心地填写着这次出任务的申请。
是的,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任务回城了,而冬蝉还在填写出城申请。
坐在驾驶位上的宋城无奈地看着她:“明明副局之前就说过不允许你再私自出城的......这下好了,又得挨训了。”
二厅出任务有一套严格的流程,需要斥候小队预先评估任务危险程度,上报给陆予,准许后才能出城,这样探查审批后再调度的方式能最大程度让队伍安全高速地完成任务,也能让陆予时刻清楚城内的布防情况。
但冬蝉来了以后嘛......虽然有了她以后甚至比以前都要高速很多,但碍于指挥官的脆皮程度,一般只有陆予亲自出的任务才带上她,其他的任务,陆予是从来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的。
但架不住她自己会先斩后奏,一有紧急情况就直接带人先出城了,等任务完成后在填写申请。
冬蝉有独属于自己的身份ID,自然也没人敢拦着她出门,只是上次宋城才被陆予训过。
那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偏偏陆予和陆吾都在别的任务里抽不开身,冬蝉直接拿了权限就带着宋城和小队出了门。
任务完成得很不错,就是冬蝉难免受了点伤——脸上和手臂擦伤了一大块。
其实这真的算是小伤,平常在队伍里大家都不屑于拿出来说的那种,可是这点小伤到了冬蝉身上,两人就紧张得仿佛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连着几天都为这件事着急上火,教政厅一连低气压了一周。
冬蝉是不在意的,施施然地做自己的事情,但其他人就没她那么大的定力了。
宋城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叹气:“还好这次没伤到......”不然他感觉陆予会直接把他的皮拔下来。
冬蝉耸耸肩,转着手里的笔。
那次庆典过后,她的外任也正式下来了,不出所料,即使不需要墨菲推动,议会也全票通过了她的申请,这样一个名望高重的指挥官,还被提名过执政官,虽然她后来态度坚定地拒绝了,但谁不想干脆彻底地铲除这个威胁呢?
现在好了,她主动申请,即使不在巴别塔,也还能持续为巴别塔产生利益。
再加上墨菲稍作暗示,即使她死了,事情也不会让所有人都如愿,大家自然是会选择那个完美的、现成就摆在面前的那个选择。
这段日子里,冬蝉也没有再回过巴别塔的外事馆。
即使偶尔会有文件递交到她这里处理,也只是一些简单地、只需要签字的文件,冬蝉只需要在教政厅里再看一遍,然后签字就好。
她一直住在教政厅,很少在原本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里,更多时候随意地在两人里选择着想住的房间。
总之,一切就那么井然有序,有仿佛悬空着一样,往下发展。
车辆进了城,逐渐放慢速度,在教政厅面前停下。
冬蝉收起自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