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惊讶,齐妃也凑了过来,见我之后眼神上下一扫,翻了个白眼儿:“安贵人怎么说也是去侍奉圣驾的,怎的都不好好打扮一番。你好歹也是本宫宫里的人,如此敷衍皇上,可别叫人以为是本宫不会调教。”
我笑着哄到:“陵容蒲柳之姿,任凭怎么打扮都不如娘娘雍容华贵。”
齐妃就是这样,即便瞧不起我,但我稍微一拍她马屁她就很受用了。见她不再做声,我便起身告退,上了马车。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怎么皇后这次没有劝皇上去看甄嬛?皇后挑拨的安陵容与甄嬛离心,无非是因为安陵容自卑多疑,但自尊心又极强,先翻她的牌子再让皇上改传甄嬛,安陵容必定心生芥蒂。可是这次却让我直接去侍寝,难道是没有借此机会挑拨?还是…想到这,我忽然意识到,皇后不是不想挑拨,只是他换了目标!
甄嬛父亲被弹劾,如果我去侍寝,皇后必定会想办法添油加醋,把我变成一个趁人之危争宠的人,让甄嬛对我心生芥蒂,厌弃我。安陵容本就不比沈眉庄,跟甄嬛是从小的情谊,这样一来皇后很容易会挑拨成功的。即便没有成功,也一定或多或少的让甄嬛的心里对我有一些隔阂。
想到这里,马车也停了。我下了车,进了养心殿,皇上正斜靠着看书。
“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上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盘起腿坐直了身子:“苏培盛不是晚膳时分就去传旨了吗,你怎么打扮的这么素简就来了。”
我赶紧屈膝请罪:“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皇上操劳国事疲乏劳累,若打扮的太过鲜艳,只怕皇上看了刺目伤神,所以打扮的清淡了一些。”
皇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起来吧,朕并没有怪你。更何况你本就适合淡雅的装饰,有不染尘埃,洁净清爽之感。”
我低头一笑,随即起身坐在皇上身边:“臣妾亦是无心,亦是有心。有心想让皇上心情舒畅,却也无心太过装饰。”说完,我露出一丝丝愁容。
皇上皱起眉头:“怎么,你有什么心事吗?”
“臣妾听闻,莞姐姐的父亲被弹劾,心里担心姐姐。”见皇上没说话,只垂着眼想着什么,我又接着说:“臣妾并非不愿侍奉皇上,只是觉得姐姐对皇上用情至深,此刻定是想要陪伴皇上身边,才能疏散心肠。”
皇上看着我:“你就这样把朕推到别人那去吗?皇后今日与朕说起,你许久未见朕,甚是思念。朕才翻了你的牌子,你却劝朕去看莞贵人。”
我娇羞一笑:“臣妾自然舍不得皇上,只是皇上是臣妾最重要人,亦是姐姐最重要的人,臣妾知道皇上心疼姐姐,所以希望皇上与姐姐都能高兴。”
皇上表情舒缓了一些:“好吧,那朕去看看莞贵人,你就睡在这明日一早再回宫去吧。”
“是,臣妾遵旨。”
皇上起身走了,我松了一口气。芳若伺候着我梳洗完毕,我躺着想此时的甄嬛应该很开心吧,渐渐的,我睡着了。
淳常在见我搬出了碎玉轩,跟皇后请旨搬了回去。甄嬛觉得这事对我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拒绝,我知道她的为难,便好言安慰了许久,她才放下心来。
听说年羹尧就要回京述职了,为了笼络年羹尧,想必皇上不多时候就会恢复华妃协理六宫之权,华妃可越发要得意猖狂了。
果然,一日众人在皇后宫中请安时,皇上来了。先是与皇后随意说了几句后宫的事,又对众人说道:“后宫事务繁杂,朕想着皇后身子一向不好,独自料理后宫事务实在辛苦,所以从今天起,朕要恢复华妃的协理六宫之权。”
华妃听了又惊又喜,连忙跪下谢恩。皇上又说:“敬嫔入宫多年,为人恭谨贤良,册为敬妃,你要与华妃一起,替皇后分忧。”
敬嫔都傻了,愣呆呆的,知道皇上提醒她才起身谢恩。刚刚还在万分欣喜的华妃此刻脸色难看的不得了。皇上的制衡之术也太过明显了,可惜华妃领会不到皇上的意思啊,否则也不会和年羹尧一起猖狂放肆,以至全族没落了。众人纷纷他二人道贺,华妃却只顾冷着一张脸。
皇上许久都未再传召我,要么是甄嬛陪着,要么就是去了翊坤宫。已经要入夏了,宫里的花都开了。皇后遍邀宫中嫔妃去景仁宫赏花。这事我印象很深,正是安陵容助纣为虐的第一案。可这次没人帮助皇后调香,这孩子能不能保住呢?
想到这我忽然又记起,甄嬛此时应该已经有孕了!我竟给忘的干干净净,如果她依旧此时有孕,那么便是第一个被害小产的孩子。我的心蹦蹦跳起来,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只要甄嬛能生这个孩子,她的地位必然就稳固了。
众人一边赏花,一边看华妃在那里各种讥讽皇后,又看着富察贵人矫情做作的秀着优越感。皇后提议把松子抱出来玩,剪秋却笑称猫发性不敢抱它。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心里不断的在挣扎要不要救下富察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