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
“莫要诳我没有。”
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半晌后，男子开口问道：“姑娘看那个作甚？”
“有兴趣。”
“世间唯有两种人会对这个有兴趣，一是能帮我制出它的斫琴师，二是……”他微顿，加重语气。“我的敌人。不知姑娘属于哪一种。”
“斫琴师？你要找斫琴师？”丝桐眼睛蓦地一亮，“报酬是多少？”
男子眼神莫测，他看着丝桐片刻，道：“姑娘，是斫琴师？”
丝桐点点头。
“既如此，不如就用我吧！”
男子狐疑道：“你？”
“五更魂鸾乃上古之琴，世间均认为其空有名而无体，只不过是个传说，你若是给别人来看，九成九会笑你痴心妄想。”她假模假式地语重心长。“斫琴师要先相信琴，才能制出琴，客官若是不找我，找其他人更是枉然。”
“好似姑娘见过天下斫琴师一般。”
丝桐声音冷下来：“不用见过天下斫琴师，只需见过人性便可。”
男子笑道：“有意思，不知姑娘师承哪家。”
丝桐呼出一口气。“客官可听过‘百鸟和鸣’。此也为上古名琴，乃家父亲亲制，可引百鸟归来，齐鸣天曲，后呈给宫内容妃娘娘，为娘娘专属用琴。”
男子眼神猛然定住，半晌后闭上眼，略显艰难道：“略有耳闻……不知令堂现又在何处……”
“家父遭人妒恨，后有人说根本制不出上古名琴，被人诬陷是斫琴骗子，不得已远走他乡。”
男子睁开眼，蹙起眉头。“你……确定？”
丝桐目露疑惑，没搞明白男子为何突然问出这句话，丝桐目光犹豫着落在断琴上，若是琴体完好，她便不会有所顾虑，只是如今……
“自然。若客官想寻家父来制怕是困难，不如瞧瞧小女的手艺。”
丝桐扯掉断琴的裹布，露出“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