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他找过容岐,知晓容岐的心思。
少顷,才道:“自然觉得我是可以救他于危难的人。”
容简忽地侧过身子,仰起一张小脸,试图从男子眼中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
马背上,谢宣旻比容简高出一头,轻松地伸出手掌将女子不安分的小脑袋拨正,容简又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
“嗯?”
“自然没什么。”
“你说过不骗我。”
“嗯。”
“那现在怎么办?”
“信我。”
“好。”
......
月光皎洁,银辉倾泻,两道俊美的身姿渐行渐远,彼此轻声附耳的话语也慢慢消散在茫茫夜幕中。
已是亥时。
谢宣旻将人送回芳华殿又折返于市井夜市。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部署,景和帝只给了三天的时间,他难免又将原书情节一一在脑海推演。
三日的时光一晃而过。
这期间,容简虽背负凤命,免了与将军府的牵扯,但谢宣旻让信他,容简便不打算出门招摇。
自从她容貌恢复,不仅大皇子三皇子找各种借口送来东西,就是颇得圣宠的淑妃也是时不时对她嘘寒问暖。
皇后虽未表现的过分亲昵,但话里话外总也一副教导儿媳的姿态。
这些都令容简不喜。
所以,自那晚回宫后,次日容简便请旨闭门思过,她无法心安理得在宫中惬意的过活,此举亦表明她的孝心。
景和帝颇为赞赏。
中途,只有白翊许来过两回,还都是转达容安的关心。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长姐这些天过得多么胆战心惊。
容安与容简不同,她温婉贤良,遇到事不会哭,总是藏在心里不让外人瞧出半分,却会整宿整宿睡不着。
偷偷藏在墙角根儿的白翊许兴奋地告诉容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父亲再过两日便回京了,到时他定会向圣人求情,将军不会有事的。”
“是吗?”容简却不认为,“白伯父一向只听圣人的话。”
白翊许却拍拍胸脯,极其肯定道:“现在不一定,别忘了你长姐可是郡国公府上的世子妃,咱们两家不就是一家。”
两人隔了一道墙,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容简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自言自语道:“两家是一家?当初白家世子迎娶长姐也是圣人的主意。”
显然,容简有些不确定。
*
殿审前一晚,容简身穿一袭丝绸玫粉色的寝衣起身来到窗前弯膝而坐,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随意披洒着,她有些痴痴望着窗外,漆黑一片,一如黎明前夕。
一本账本不知何时滑落,在云州时,只要觉得心烦不安,喜儿便会递给她一堆账目,容简就会全身心投入,手拨算珠的清脆声能消万千纷扰。
算账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如今,她连账本滑落也未感知。
景都深夜时分,城中有名的红湘青楼中,贺尚书正怀抱着自己的红粉知己醉眼朦胧,好不快哉。
突然楼下好像酒杯摔碎,桌椅打翻的声音传入耳中,“楼下出了何事?快扶本官前去瞧瞧。”
有些微醺的他脚步不稳,在身旁女子搀扶下来到楼梯口,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一个身穿公服的男人手持一把剑对着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女人。
青楼里,老鸨满脸笑意来到他们身边:“哟,这不是皇城司的李副手吗?怎么抓犯人抓到这里?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有女子在贺尚书的耳边娇媚一声,“原来是皇城司在拿人,人家好怕呀.......”
听到怀中女子呢喃娇柔,他哪还有心思再看下去,“小美人哪是害怕?我看你是急不可耐了吧?”挑逗的语气抱紧怀里美人儿又回了房。
而街道的另一侧,一辆华贵的马车正由城中经过,墨色黑夜中,一个身形与红湘楼戴斗笠女人相似的蒙面女人单手背后,与皇城司的李贵正全力搏杀。
赶着马车的马夫猛拉一下,车内传出质问声:“怎么回事?!”
“国公爷,前面一群人正在打斗。”
马车内的人抬帘望过去,身边的贴身侍卫回道:“爷,那是皇城司的人。”
“这个徐裕程不知又准备拿什么人!”
“看来京中又有人要遭殃了.......”
车内的声音苍劲浑厚,道:“咱们别惹事,绕道回府。”
马车上,正是被景和帝派遣在外的郡国公白擎天,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相比于容岐与皇帝战场兄弟情不同,白擎天可以说是景和帝手中的利刃,君让往哪儿刺,他绝不会偏离分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