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胡洛在河流边又守株待兔了两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鹿的屁股,那些鹿听到一点动静就吓跑了,根本没有给她机会捉一只回去。
对此,胡洛有些心灰意冷,然后开始怀疑这个任务的可行性。
作为在学校当了四年废物点心的大学生,胡洛感觉前路艰难。这不得在森林里和鹿相亲相爱一年半载才能和鹿打好关系,然后才能整回去一只。打死一只都费劲,怎么可能活捉,这种任务到底是什么人在完成。
将包裹放在一棵大树下,胡洛走到河流边,蹲下身子,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这里的水不仅干净,还有一股十分甘甜的味道。这样的河流在现实世界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了,那些河流不是浑浊就是深不见底,没有让人喝一口的冲动。
“咔嚓——”
树枝踩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胡洛听着动静一个转身,看见一只小鹿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可能它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动静,然后呆住不动了,灵动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胡洛。
第一眼,胡洛心想,这么久,我终于疯了,竟然看到有只不动还看我的鹿。然后她没动,反而闭上眼睛,默默数了三个数,然后睁开眼睛再看过去,怕起猛了不确定,得重新看看。结果那只鹿依旧没有动,反而因为胡洛闭眼睛的举动好奇的歪了歪脑袋。
确定眼前确实是一只小鹿,胡洛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三天的时间顶多见了一根毛,如果再失去这个机会,可能还要再多等三天,甚至更久。等的越久,回家的归期就越晚,胡洛悄咪咪从河边转过身,没有起身,她怕自己站起来比小鹿高会把它吓走。
蹲着慢慢向小鹿慢慢靠近,小鹿脑袋歪的更厉害了,它对这个行为奇怪的人类感到好奇。
结果还没等胡洛移动多远的距离,远处传来一声鹿鸣,呦呦地叫声在寂静的林中显得十分空灵。但胡洛没有时间感慨这段声音的美妙,因为那只呆着不动的小鹿被这叫声唤回了神,直接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胡洛眼看成功的希望就要从自己眼前溜走,当即站起身,朝着小鹿奔去,甚至不忘捞起地上的包裹。
但人的速度怎么能比上在林中生活日久的动物,小鹿和鹿群汇合,它们十分灵巧的在林中穿行,胡洛在后面喘着粗气追,呼吸声跟破风箱一样,她觉得自己一不留神都能噶过去。
可为了回家,她咬咬牙继续坚持,较矮的树枝不时抽打在她的身上,疼痛的感觉让她的脚步不自觉放慢,由于呼吸频率太高,她感到鼻子有些痛,林中有些冷冽的空气变成了刀子,狠狠刮着她的鼻腔。眼看着鹿群越跑越远,胡洛有些颓丧。
她想停下来,她想休息,她想要不就这样算了,跟汪铭一样活在鹿与村找个活干也挺好,为什么非要回去呢?回去不仅要通过村子里的考验,还要接受渡归城的考验,没完没了的考验,她真的能撑过去吗?
脚步慢慢变缓,原本只是鼻腔痛,如今她的喉咙也开始痛了。没体力没脑力,她拿什么去拼。
胡洛在脑海中进行十分激烈的思想斗争。但她还是没停,放弃固然轻松,可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存着那么一点不甘心。凭什么被莫名其妙弄到这个缝隙世界就不能出去了?凭什么别的人能成她成不了,大家都长一个样到底差哪了?
这份不甘心驱使着胡洛的脚步不停,鹿群逐渐消失在丛林中,她已经看不见它们了。可她还是执着的朝着它们消失的方向跑着,现在她的速度比她自己走路时的速度都慢,可依旧没停下来。
小碎步式的追逐让她被地面上干枯的树枝绊了一跤,脸朝地趴下了,幸好有包裹在她胸前做了缓冲,不然胡洛高挺的鼻梁就要插进地里了。
疲惫趁虚而入,瞬间随着血液传遍胡洛的身体,她挣扎着起身,可酸软的胳膊和双腿让她根本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本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一会儿的原则,胡洛不动了。
血液中的养分正不遗余力地缓解她身体的疲惫,大脑暂时不是血液供氧的重点,因此胡洛有些昏昏沉沉,大脑一片空白。
缓了好一会儿,周围环境变得昏暗,夜晚将要来临,胡洛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脑子也开始转。
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可惜失败了。
胡洛翻了个身,反正衣服已经脏了,再脏一面也不心疼。影影绰绰地树影洒在她的身上,傍晚的太阳变得不再灼目,橘色的光亮却让人更觉温暖,但这样的美景不能让胡洛高兴起来。
又躺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头绪的胡洛因为口渴回神。
她起身,环顾四周,后知后觉意识到——完蛋,这是什么地方。
丢了鹿,迷了路,幸好她走的时候顺手将包裹带上了,不然她就彻底孑然一身啥都不剩了。
可惜她没有忧患意识,在河边生活了两天,完全没想到应该在杯子里装满水。
杯子里的水没有几口,胡洛拧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