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师娘津津乐道地报菜名,文松听着听着便觉肚子已经饿了。
梅师娘说完又对梅文松说道:“到外面来吧,我正好有些话问你。”
梅文松点头,母子二人便一起来到了后堂的廊下。
“母亲想要问什么?”母子两人坐下后文松问到。
“想必你才从书房出来,可已经见过来拜访你父亲的那位胡师爷了?”梅师娘小声问到。
“何止在书房呀,早间我在书院也见到他了。”文松还以为母亲郑重其事地是有什么要事,却原来是问这个。
“那你可知这胡师爷找你父亲何事?”梅师娘又问到。
“左不过说是探病来的,但这胡师爷似乎故意在父亲面前提起王院长,实在不知他是何用意,如果说是之前的书院风波,也同他没有关系才是呀,儿子寻思在那里陪客也是无趣,便出来了。”
“果真有事,开门见山倒罢了,就怕他这种拐弯抹角的了。”梅师娘细细地揣度梅文松的话,也是猜不透胡师爷忽然造访的来意。
母子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话,便听见堂廊拐角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是梅级送了胡师爷出来。
见他们走过来,梅师娘同梅文松也都站了起来。
“这位便是胡师爷吧。”梅师娘说到。
“这位是拙荆。”梅级介绍到。
“哦,原来是教谕夫人,有礼了。”胡严见梅师娘同文松站在一起的时候便已猜出了这位妇人的身份。
“胡师爷怎么才坐了这么一会儿便要走了?”梅师娘问到。
“如今教谕身体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也不能太过劳神不是,明天还要迎接赵学政,胡某不过上门探望探望,也不敢多留。”胡严笑到。
送走了胡严后,梅级和梅师娘两人在客厅中说话,梅师娘忙问起丈夫这胡师爷到底为何事而来。
梅级心里再清楚不过,胡师爷所谓探望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实则是看自己笑话来的,为的之前不领他的好意而终于有机会说风凉话,只是梅师娘还有梅文松并不知道之前两人在文房的那段公案,也不想旧事重提,如若这样岂不成了胡师爷之流,因笑道:“胡师爷自己都说了探病,素日本就没有交情,还能有什么事,吾乃小小一教谕,断然起不了什么波澜。”
梅师娘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或许真是自己门缝里看人,人家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刚才听文松说,他似乎有意在你们爷俩面前提起王院长。”梅师娘突然想起来问到。
梅级点点头,“这事一开始连我们做父母的都不知情,外人有疑问更是在情礼之中了,好了好了,你就别再东猜西疑的啦。”
说完梅级便背着手,仍旧回书房去了。
文松并没有回房,而是站在客厅的屏风后,故而听说了双亲上面那一番谈话,等父亲走开了方才从屏风后出来。
梅师娘原以为文松回自己房中去了,见他突然从屏风后出来,便知道他不是才来的,说到:“刚才我们说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梅文松点了点头说到:“或许真是我们多心了,胡师爷只是探望来的。”
文松边说边搀扶着梅师娘在位子上坐下,梅师娘一边坐下一边说到:“咳,你父亲向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了我们耳朵里的又有多少,比不得先前书院风波那样闹了起来,不然他也不会提起了。”
“父亲这不是不想让母亲操心嘛,如今儿子在书院,得王院长重视,王院长才能解开心内的疙瘩,不就能帮到父亲了。”梅文松胸有成竹地说道。
本来听见儿子这样说,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欣慰的,却是隐隐有些不安,但也不想总是旧事重提,笑到:“难为你一片孝心,只是刚才为什么要躲在屏风后?”
梅文松无奈到:“一则经过客厅的时候双亲正在说话不好打扰,二则母亲刚才也说了,父亲小事化了,儿子早间又恰好也在书房接触了胡师爷,就没有必要再出面了。”
“你说的也是,咳,别说这个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同一件事,梅师娘都觉乏了。
见梅师娘面有疲态,梅文松于心不忍,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最能让母亲宽心的人,问到:“哎,母亲的学生最近的功课怎样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怎么今日夏花还没来,前些天还总问起你,今日难得你回来,夏花倒不来了。”
梅师娘说完正想着让门童到姚驿丞家去瞧瞧,就听见一串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正是姚夏花。
“刚在门外就听见师娘说起夏花。”姚夏花进了来,见过梅师娘和文哥哥。
“还以为你今日不来,本还想着让门童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正好文松今日回来,你们也好说说话,刚才也是你文哥哥突然提起我才想起来。”梅师娘说着让姚夏花坐下,又问她今日怎么比往日来的晚了好些。
“哦,因为今天姨妈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