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一送,刀穿透身体,血顺着石缝流动,直到石翁仲的脚边。
石翁仲碎石砸落,渐渐露出彪悍魁梧的魂将。
“糟了。”骆煜安说,“快走!”
程丕一声令下:“两队出列护送皇上和太后离开,其他人等随我,杀!”
“卫将军!”华凌祁喊道,“你怕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你带着人全部撤走!”
程丕冷眼看了看她,不置可否,依然命令禁军道:“谁退,谁就先死。”
魂将挥动手中的武器,禁军们虽善战,在他们跟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你这是让他们送命。”华凌祁斥责道,“你们不是魂将的对手。”
“他们叫魂将?”程丕说,“即为人造出来的怪物,岂有人害怕的道理?”
程丕从怀里摸出一个摇铃,空灵清脆的铃声“叮”地在耳边炸响。
骆煜安头痛欲裂,冷汗淋漓,闷声吐出一口血。
华凌祁幻化出咒文锁,欲阻止程丕,不想程丕先她一步,后退避开,他手中的摇铃不停,扬声对华凌祁说:“莲珠竟能让你生出这等本事。”
华凌祁并未理会,不减攻势,咒文锁紧追不舍,程丕以刀格挡。
“停下。”华凌祁指尖缠着咒文锁,怒视程丕,“不管你要做什么,停下。”
程丕看向痛苦的骆煜安:“蛊虫惧怕侯爷的天赋异禀,没想到侯爷竟听不得铃声?”
骆煜安抹掉嘴角的血,说:“你究竟隐瞒了多少事?”
“那要看看侯爷想知道什么。”程丕望了望远处滚滚浓云,笑道,“此次不必你动手,这战功是我的。”
魂将周围出现四位着鬼面的方士,他们如傀儡分立于东南西北四方。
一抹蓝色入目,华凌祁脱口而出:“师父......”
骆煜安拉住她:“别靠近,他们也是傀尸。”
四位方士举臂,缠着的荧光红线,形成一个诡异的阵法,穿|插于魂将之间,附近的禁军未来得及跑,被红线割成几段。
“程丕,你这是做什么?!”华凌祁说,“那是你的兵!”
“他们为国战死,死得其所。”程丕转头对方士说,“灭掉这些魂将。”
魂将们的兵器斩不断红线,胡乱挥动着残肢断臂。
华凌祁眸中赤红:“我说,停下!”
咒文锁幻刀,她暴怒挥砍程丕。
骆煜安见状,不顾身体疼痛,幻化长|枪也朝程丕猛刺过去。
程丕眼见不是他们的对手,把摇铃扔进了阵法之中:“两位都是好本事,自己拿啊。”
华凌祁俯身冲进了阵法,却见摇铃被踩碎。
红线划破她皮肤,又快速愈合,反复煎熬疼痛。
指尖操控咒文锁,金丝绕着红线,逐渐侵蚀。
鬼面下的方士却不受控制地暴动,他们高举木剑,华凌祁这才看清剑身刻着繁琐的纹落。
木剑入土,方士以身为钉,阵法又变成赤色,不断缩小。
骆煜安把围攻的一名禁军摁倒,顺势割喉,他抬眸看向阵法,罡风四起,阵法颤动着被撑大,已有多处崩坏破损。
归海聿凃紫衫稳落,黑绸下侧眸,对骆煜安说:“逞什么能。”
说完,身形没入阵法。
华凌祁掌心的血融入咒文锁,归海聿凃责备道:“他们皆为傀尸,上仙谁都救不了,境已有裂痕,恐卷入更多无辜凡人。”
“难不成,”华凌祁说,“都杀了?”
其中有北地铁骑,还有她的师父。
“他们本不该存在,”归海聿凃说,“上仙,放手吧。”
她透过这场兵荒马乱,看着那抹刺眼的蓝:“我救不了任何人,只求一个明白。”
归海聿凃施展咒术,罡风瞬间平息,咒文锁为阵,圈地为牢,锁住方士。
此时,地面龟裂,哀鸿遍野。
生人入境。
“勿伤了方士,有劳,”华凌祁盯着归海聿凃,“冥君。”
归海聿凃呆怔一瞬,褪去紫衣,着一身绣着曼珠沙华的黑色长袍:“好。”
锁链猛烈震荡,破损的魂将汇集,合体成一个嵬峨的持长戟魂将,他比宿韶的琉璃武神像还高大。
有归海聿凃应付方士,华凌祁收了咒文锁,仰面望着跟前的魂将,蓦然想起曾问过华昀,打仗那么好玩吗?
他说:打仗,是为了身后的那片国土上更多人的平安喜乐,三餐烟火。
“你又为了什么呢?”明知魂将听不懂,华凌祁问道,“你执着守城?可北地铁骑不会不顾城中生灵涂炭而无动于衷!魂将,职责何在?”
魂将的长戟下刺,咒文锁缠上长戟,华凌祁借力踩着长戟攀上魂将的肩头,咒文锁幻刀,猛地扎进他的侧颈,魂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