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给我!”短刀扎进“宋吉”的额角,黄四娘指尖颤抖着将短刀滑到“宋吉”下颌。
“宋吉”痛到不断扭曲,他脱了皮挣开黄四娘的钳制,露出赤|裸的漆黑枯骨。
黄四娘抱着那层塌陷的皮囊,浑身战栗,忽然,皮囊如灰烬消散,她泪流满面,喉间低吼。
着皮的还是未着皮的面具人,他们的目标似只有黄四娘,前仆后继朝她扑去。
影卫和绣衣手起刀落剥了“禁卫”等人的皮,又扣住面具砸碎。
姜绰看着卷刃的刀,低骂:“什么时候结束,小爷我要疯了!”
华凌祁观察片刻,八人的步调似是某种阵法,她想起听到的哨声,对无颜鬼喊道:“吹响你们的哨子。”
无颜鬼们的哨声由短到长,忽远忽近。
八人的节奏被打乱,动作也稍作缓慢,华凌祁看准时机,咒文锁缠上一人,拉出阵法,一脚踹到那人胸口,刀划破了他的皮,把面具击碎,丝线里滚落出一个红色琉璃球,爆开的瞬间,将面具人吞噬殆尽。
直到控制住“宋吉”,黄四娘扬声说:“我来!”
她犹豫须臾,闭眸将短刃扎进了面具,枯骨里的银丝萦绕着她的脚踝久久不散,华凌祁斩断丝线的同时,红色琉璃球的火势将“宋吉”焚烧为烟。
华凌祁厉声说:“把他们都引到这里。”
待他们将面具人都赌进殿内,阳离恍然明白她的意思,忧虑道:“姑娘想用火烧,可是在吊桥那里,着火的虫子不都灭了吗?”
齐琡传出信号,几名影卫各自拖着一个囊袋,疾速飞身赶来。
黄四娘看清几人,自嘲笑道:“原来姑娘早有打算。”
跟着黄四娘的几名影卫,趁机与她分开待命,华凌祁是早有打算,不过想,若最终商婆不出现,没有线香,便利用红色琉璃球烧一把火,蔓延到崖壁那里。
未曾想,提前用在这里。
姜绰喊道:“什么打算?快点行不行,小爷我顶不住了。”
影卫搭人桥,上跃,将囊袋里的琉璃球投进宫殿破损的洞里。
众人远离宫殿观望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无觉:“都是些没用灯芯的火,恐难烧起来......”
说话间,轰然炸开的火势,燎过他的头皮。
阳离扯着他的佛珠就跑。
华凌祁回首看去,一个烧得面目全非的面具人站在燃烧的殿门外,他长指尖捻着的物件微晃,嘴角咧到耳根,诡异地对她笑。
“铃铛!”华凌祁反身冲进火中。
影卫虽不知发生何事,也随齐琡率先返回。
阳离安顿好无觉,起身折返前,无颜鬼们跟着往回跑。
“唉,你们找死啊!”姜绰喊道,也追着阳离而去。
剩下的绣衣面面相觑:“无颜鬼怎么也回去了?”
黄四娘整理凌乱的发丝,望着熊熊大火:“潜火军的本能。”
华凌祁捂着口鼻,伸手抢夺铃铛,面具人却如缭绕烟熏,虚幻地飘到她身后。
她幻化出咒文锁,神情威厉,眼眶微红:“就凭你,也配顶着这张脸。”
“华凊顾”的皮磨损严重,伤口边缘像是揉碎的纸,挂在枯骨上,对于华凌祁的愤怒,他无动于衷。
咒文锁染血,缠上“华凊顾”的脖颈,他嘴角笑着,眼神中笨拙地显露出悲伤的情绪,华凌祁险些深陷:“戏唱完了,该,谢幕了。”
她击碎“华凊顾”的面具,失神地看着滚落的铃铛。
“主子!”齐琡找到她,“快离开这里。”
老吕拿着沾湿的碎布递给华凌祁:“干净的水,姑娘将就用吧,火势越来越大,得赶紧走。”
正在这时,屋脊倒塌,拦住几人的去路。
刚赶到的阳离和姜绰,搬开杂物。
她抓起铃铛,甩出咒文锁,火势从中劈开一条道路:“走!”
几人再次跑出来时,蓦然,雷声轰隆,天降大雨。
火焰由赤变蓝,众人诧异之际,忽听得一声“叮”地铃音。
华凌祁摊开掌心,铃铛的封口已开,她抬眸看去,蓝色风铃草从余烬中延伸至脚下,有一面容模糊的少年,策马扬鞭,他背着一簇风铃草,穿过雨幕直奔他们而来。
黄四娘上前几步,热泪盈眶,伸开手臂相迎。
疾驰的虚影,在她身前停留,雨未歇,心已停止跳动。
“澜州的风铃草开花了,待儿归期,带回来给娘亲看一看。”
少年轻快的声音还停留在耳边,黄四娘泣声道:“儿子,你终于来找娘亲了。四季的衣服,我为你缝了一套又一套,娘亲听你的话,好好吃饭,这几年都胖了......”
黄四娘狠狠抹净眼泪,可依旧看不清马上那人的容貌,大雨冲不散她的悲切:“儿子,让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