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察觉到小夭神色有异,低声说,“姑娘,需要我出手吗?”
“不,不”,小夭抬手, “你去店外等我。”
潇潇退出门去,小夭拉住防风邶,“你怎么在这里?”
邶看着小夭的动作,笑中有些玩味,“我不在这里,如何能遇见这么美的姑娘啊?”
小夭皱了眉,“相柳,好玩吗?”
邶满脸疑惑,“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吗?我听闻防风家的人都很擅长射箭”,小夭随手往远处一指,“你要是能射中那棵树,我就信你。”
邶笑笑,取下一张弓,搭箭射出。利箭疾驰而去,穿透一只飞鸟,将它牢牢的钉在树上。
小夭看呆了,怔怔呢喃,“你真的不是...”
“不是谁?”邶好奇地问,“有人与我长得很像吗?”
“我认错人了,抱歉”,小夭收起短剑,向外走去。
防风邶跟上来,“可我真的想教你射箭,你学不学啊?”
“不学。”小夭跨出门,将钱留着柜台上,拉上潇潇走了。
傍晚,她吃过饭,在药房看医书。
“殿下,查到了,身份确认无误。”有侍女推开门,递来一纸卷轴。
“防风邶”,小夭默默念到,“北域防风氏族长之次子,其母出身微贱,幼时常遭欺凌。年少染卢稚恶习,身负巨债,无力偿还。遂远遁极北之地,四十五年未有音讯。父兄族人皆以为其身死,不料防风邶携冰晶数千还家,得家族器重。其母卧病多载,防风邶殷勤照顾,数年如一日。母含笑而逝,族人尝赞邶至孝。”
“真的不是...”小夭回忆起他的眼睛,流光带水,面若桃花,一看就是个浪荡子。若下次再如此轻浮,便叫潇潇捅他一剑。
她暗暗这样想着,又感到有些失落。玱玹忙着修宫殿的事,无暇来看她,璟也很久没消息了。小夭叹口气,从怀里掏出狌狌镜,相柳的脸浮现在眼前。
这么久了,不知相柳跟他的神农军如何了。小夭明白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但又忍不住去想。相柳重伤和士兵病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踟蹰了一阵,去药房将她的瓶瓶罐罐端了出来,配置了颜色、气味各异的药。
小夭将毒药、伤药分开,一瓶一瓶小心装好,让侍从送往车马行。半个月后,这批药就将到达清水镇。
用过早饭,小夭捧着碗药坐在廊下小口喝着,有侍女来报,“殿下,防风邶求见。”
小夭放下碗,“见。”
他今日穿青衫,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小夭并未起身,问他,“防风公子来做什么?”
他从身后拿出一把崭新的弓,“来教王姬殿下射箭。”
小夭冷笑,“我说过不学,走吧。”
“嗯,射箭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发挥最大的威力,攻击范围广,比起用剑更适合你。殿下想要自保,何不尝试一下。”
小夭站起来走向他,神情严肃,“防风箭术乃不传之秘,你为什么教我?”
防风邶迎向她的目光,眼眸深邃,“我若说,对殿下一见钟情了,你信吗?”
“防风公子这些招数,寻常女子恐怕很难抵挡吧。但你知道,我不是寻常女子,我若想杀你,今日你一定出不了这个门。”
“好,不逗你了”,邶收起不正经,将弓递给小夭,“不是自夸,我的箭术在防风家也算数一数二,殿下若愿意学,我一定倾囊相授。”
“好”,小夭接过弓,“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