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做成这样,能祸害谁啊?”
也只能祸害一个人罢了。
小夭心里想着,默默将点心都放进锦盒装好。
她提上盒子向院外走去,“邶,陪我出去一趟吧。”
外面下起了雨,邶与小夭各自撑伞,一前一后地走着。
今日的小夭有些不同,连背影看上去都有些落寞,邶痴痴看着,有些走神。
一路无言。到了车马行,老板迎上来,“姑娘又来了,还是送到清水镇吗?”
“是”,小夭递过锦盒,手又顿住了,从怀里拿出白玉坠,递给老板,“这个一并送去吧。”
老板答应着,忙接过坠子,用小盒包好。
小夭付过钱,拉着邶走了,“好冷啊,陪我去喝酒吧。”
雨还未停,晚风有些凉,吹动小夭的长发,也吹起水中的涟漪。
两人同坐游船对饮,却各有心事,不曾说什么,却胜过千言万语。
小夭自称病示弱以来,很久没喝过酒了,今日却好像有滔天的伤心事无法排解,喝着喝着,泪便落了下来。
邶看着心中不忍,“小夭,你心里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这一刻忍下的情绪喷薄而出,她摔了酒杯,失声痛哭。
邶手足无措,想要去擦她的眼泪。手指碰到眼角的一刹那,小夭牢牢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邶心中急跳几下,感觉全身都动不了,任凭小夭泪眼看向他。
“邶,我心里有一个人,他叫相柳。”
“我说了与他山高水远,再不相见,可我想问问,后来漫长的日子里,他为何又要入我的梦?”
“我做毒药给他,但从未收到回信,我想,他大概是不屑,也不需要了。”
“邶,你看看,你和他,真的很像。”
小夭流着泪从怀里拿出狌狌镜,化出相柳的样貌,“你看,很多时候,我都以为,你就是他。”
在相柳并不知晓的日日夜夜里,她心里的恋慕与理智来回拉扯,搅得她痛苦不堪。防风邶的出现似乎是一剂良药,但日子越久,她心里越不安,终于在这场噩梦之后,决定告别。
“对不起,我心里并不坦荡。今后,就别再见了。”
小夭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邶默默坐着,像是风雪中的松柏。
突然有一阵强烈的痛,如针砭刀刺,从心口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小夭坐不稳,眼看就要倒下撞上桌角,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扶住。
她看向防风邶。
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眼眶泛红,含着泪光,努力不让自己有更激烈的情绪。
小夭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伸出手,抚上邶的心口。
“你看,我们的心,好像在一起跳。”
邶看了她许久,缓缓握住她手,“是啊,好像真的在一起跳。”
小夭抓住邶的袖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河风柔煦,夜深露重。许久,只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