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她很爱你。为你争取了本不属于你的自由。”家族的枷锁未能在一开始就套牢眼前的人,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套住。
“自由本就是我的。”
“你是背负责任的人,总有一天你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师傅,就我所知,生我的人是木兔正音,养我的人是木兔正律。要说责任,我的责任是木兔家,而不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个家。”木兔光笺对师傅的话没有太多的怒气和怨气。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师傅是如何支撑自己的家族,对于师傅的这份付出和对责任的履行,她是佩服和尊敬的。
“这是我们的错。”
“我们?”木兔光笺敏锐地铺捉到德大寺久和话语中的信息。
“对,我们。光笺,你所属的家族就是德大寺家族。”这已经是他能够说出的极限,再多说一句也是不能了。
“师傅,不要开玩笑了。以我的了解,德大寺家族怎么会容忍我这样的存在?”
关于德大寺家族,木兔光笺知道的不多,都是在与师傅的聊天中了解。德大寺家族的发源很早很早,是一个流传很久的家族。这个家族现在在日本具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
影响力越是巨大,背负的责任越是巨大,背后的付出越是不为所知,对自身的修身要求就越是需要不断提高。
木兔光笺所见,师傅这些年来从未敢轻易放纵自己,时刻背负着德大寺家族的责任。言行举止、决策都站在家族的角度。
有时候,木兔光笺会觉得师傅是家族的傀儡,而非众人尊重的家主。师傅在家主的位置上丝毫没有自己的性格。要说喜好,对外展示的也只有弓道和徒弟们。
木兔光笺则不同,一开始学弓道,哭过、闹过和师兄打过架、折断过师傅的弓箭,她的行为和德大寺家族完全不一样。
是了,毕竟她是木兔光笺。
至于,德大寺光笺不关她的事。
“师傅,我先回家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木兔光笺向师傅德大寺久和告别后,没有乘坐德大寺家里的车。
有点乱。木兔光笺走出德大寺家宅后才恍然醒悟,刚才师傅只说到‘那个人’是德大寺家族的人,可忘了问清楚究竟是谁。
下次吧,或者可以回家问问爸爸和妈妈。
“正律,我告诉她是德大寺家的人,具体是谁还没提到。”
“我不管你究竟会和光笺说什么,怎么说。姐姐当初已经说得很明确,如果光笺不愿意回去,你不能强迫光笺回去,更不能强迫光笺背上和你一样的责任。光笺没那个义务。”
“我知道。今天没有送光笺,可能光笺回去会晚一点。”
“知道了。”
木兔正律愤怒地挂掉电话,要不是因为光笺已经十七岁,怕他们家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偷偷告诉光笺,木兔家这边也没必要这么快把事情说出来。
他还想光笺能简简单单地再做几年木兔光笺。莫须有的枷锁为什么总是找上姐姐和她的孩子。
当时,他没有能力保护姐姐。这一次,他一定会保护好光笺。
木兔光笺离开德大寺久和家宅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就算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又能怎么样?其实她觉得根本没必要知道,她不在乎。但她好奇被母亲深爱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木兔光笺已经见过母亲木兔正音年轻时的照片,明媚、放肆、桀骜,眼神和气质与好友浅山明美很像。
突然觉得自己被还友浅山明美吸引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眼神和气质像自己已故的母亲,冥冥之中被这股气质吸引。
对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明美见,下次见面讲讲。当面讲不容易出错。
木兔光笺走进一个小公园,公园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家都要回家了。她坐在秋千上随意晃动。风吹起她的衣角,木兔光笺感觉有点冷,准备回家了。
突然,一阵尖叫吓到木兔光笺,是一个女人在叫。
木兔光笺快速上前查看,只见一个男性将女子骑在身下不停捶打。打人的男性口中振振有词地念叨:“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是属于我的。”
那女子十指不停地抓着身后的泥土,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眼泪混着汗水滑落在散乱的头发中。
纵使那男子还在不停地打她,她也不再言语,像是无可奈何地认命。
木兔光笺迅速在脑海中判断,如果她快速冲向打人的男人,可以用身体撞开他,护住受伤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