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光笺第二天就去了德大寺家宅,与师傅讲了讲当下的想法,哪怕是利用也说得很清楚。自己的心思哪里又能瞒得过师傅。
“我答应你提出的所有条件,并且我还要加上一条:光笺有随时停止的权力。烂苹果不一定要吃到最一口才停止,一条路不一定走到尽头才回头。孩子,我希望能不仅具有前进的能力,更具有停下的能力和魄力。”德大寺久和一直避免自己在徒弟们面前长篇大论,往往他讲出来的道理总能在第一时间击中徒弟们的心神。
这一次也不例外。
木兔光笺出神地望着德大寺久和,这或许是他想和母亲说却未能说的一番话。在她决定开始时,师傅第一时间讲了这些话。
师傅很害怕自己步入母亲的后尘。
“牛岛若利,我很喜欢。你的眼光很不错。”光笺有时会过于理想主义、不计一切后果,有牛岛这样稳重的人在身边,会更实在、落地一些。并且牛岛若利的纯粹和执着对光笺来说是最好的精神食粮。看着牛岛若利一步步走向属于他的排球舞台,光笺也会拥有走向自己的舞台的力量。
“是不是和母亲的眼光一样好?”木兔光笺松了一口气,试着和师傅开玩笑,就像一切未发生之前。
木兔光笺说出这样的话立刻自己愣住,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当着德大寺久和的面提到母亲。或许自己内心已经对他们的关系、自己之前的遭遇释怀了。
“你母亲的眼光可是独一无二的。”德大寺久和放下茶杯认真回应,正音和光笺是两个人,她们都是独特的存在,没有必要比出谁好谁坏。
十多年过去了,他对母亲的爱还是这样执着和浓烈,让人觉得这样的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母亲是两条都占了,师傅也是。
留下的人真是有些可怜。
“师傅,以后我还会回来射箭,像以前一样。至于称呼,以后我会改正,现在还不能。”木兔光笺端起桌面上德大寺久和为她准备的花茶,很香、很淡,要是能喝到桂花茶就更好了。
“不着急。”十多年他都熬过去了,又怎么会在乎眼前的这一点点时间。
反倒是对于光笺来说,这将是她背负责任前最后的时光了。
木兔光笺随意和德大寺久和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受伤的女子、若利的母亲、爸爸的建议、自己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都能告诉现在的师傅、未来的父亲,成长路上能有这样一位长者带领实在是件幸运的事情。
后来,德大寺久和让近卫刚送木兔光笺回家,必须送到家。上次的意外,他不敢再想。
接下来,他要去见一见家里的老人了。他们听见这些消息和条件又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看来你和家主谈的很愉快。”德大寺久和舒展的眉头、木兔光笺随意的哼唱都是父女间冰释前嫌的信号。
“近卫叔叔,我是不是太记仇了?师傅对我那么好,我应该早些来才对。”
“不,我觉得光笺能在正式地思考、审视之后决定是很谨慎、认真的表现,这样做出的决定才会是指引自己前行的决定。”还好这个决定对双方来说都是好的、愿意见到的。
“是啊,还好一切都不算坏。”木兔光笺靠在后排闭目养神,有些累了。
近卫刚控制好车速,没有太快、没有太慢,在回木兔家的路口上,他远远地就看见了牛岛若利。希望这两个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光笺,到家了。”近卫刚轻声叫醒木兔光笺,家里还有很多人在等她。
“谢谢近卫叔叔。”木兔光笺揉了揉眉心,下车后看着近卫刚开车离开之后才转身离开。
牛岛若利早已来到木兔光笺身边,能放松在车内睡着说明今天很轻松。
“吃饭了吗?”牛岛若利是为木兔家的人来接光笺回家吃饭,大家都在等她回来吃饭。等她讲一讲自己的决定,虽然正律叔叔显然已经知道了,但就是不说。
“没有,急着回家。”爸爸妈妈、姐姐们还有哥哥和若利都在等她回来,怎么会不急呢?
“那一起去吃饭吧。”
“好。”木兔光笺牵着牛岛若利的手,这双手又多了不少茧子。
若利的强大就是这样慢慢练就的。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果然和木兔光笺想得一样,爸爸、妈妈、大姐、二姐、哥哥还有赤苇学长都在家里等她回来。
在饭桌上,木兔光笺和大家讲了讲自己和师傅的谈话以及自己的决定。大学之前保留木兔家的姓,大学之后再转去德大寺家。保留随时退出的权力,并且不可以强制改变称呼。
“所以小妹就是以后会换一个姓,但小妹还一直是我们的小妹。”
“对,就是这样。”她必须拥有德大寺的身份,可以利用的身份和利用身份需要背负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