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光笺如愿以偿提前离开医院回到家中,现在依旧没办法吐字、说话。
看见房间里的弓和箭,木兔光笺抱着它们亲了一口。她的好朋友,好久不见。
“明天就去练箭吧。”木兔正律看着女儿高兴的模样,恨不得立刻送她去弓道场。
‘好。’木兔光笺在文字后还画了一个笑脸,她真的很开心。终于又可以再一次拉弓、射箭,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说我要拉弓、我要射箭。
德大寺久和在陪木兔光笺练箭时,有意加上了箭吼。他希望木兔光笺能够从箭吼中找到说话的感觉。
木兔光笺确实可以发出箭吼,但是字节读音依旧没办法。
德大寺久和笑着说不着急。上天能将女儿留下来,他已经知足了。
“你和牛岛分手了。”
木兔光笺点了点头,这消息应该是爸爸和师傅说的。无所谓,反正她没打算瞒着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希望你能早日恢复好心情。”德大寺久和知道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女儿和牛岛分手的始作俑者,所以让女儿不要伤心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今天依旧感谢师傅,辛苦师傅了。我先回去了。’
“去吧,近卫送你回去。”
不作声响的光笺让德大寺久和很是担忧,他立刻拨通木兔正律的电话说明了聊天的情况。自上次光笺突然病倒之后,他一有什么关于光笺的问题就立刻联系木兔正律,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
果然,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小事。
木兔光笺回到家里,赤苇学长正在和哥哥打电话,听见木兔光笺回来就把电话给她。
木兔光太郎依旧一个人在电话里说个不停,电话背影声音嘈杂。现在,哥哥不是在训练间隙,就是在比赛间隙。
木兔光笺呆呆地坐在电话前,听着对面的哥哥不停地讲话,不停地讲话,哥哥和以前比起来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能回应他这件事,或许哥哥也没有打算要自己回应。
可是,话太多、太密,太烦了。
“哥哥……”木兔光笺的喉咙里突然冒出了字眼。她想说的是:哥哥,你也太烦人了。可她现在只能说出‘哥哥’,后面的发音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哥……”木兔光笺试着重复刚刚自己说的话。是的,这是她现在能发出的读音。
“赤苇,你听到了吗?小妹会叫哥哥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木兔学长,光笺确实能发出声音了,都是木兔学长的功劳。”赤苇京治一脸疑惑,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光笺真的会说‘哥哥’。难道这就是木兔学长神奇的力量?
“嘿嘿嘿,不愧是我。哦,时间到了,我先不说了。”只是短暂的比赛间隙,他又要去比赛了。如果不是因为妹妹现在身体出了状况,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比赛期间打电话。
“哥哥……”哥哥加油。
“我知道。我会加油的,你在家照顾好自己,等哥哥回来。”木兔光太郎知道小妹要说的是什么,就像往常一样,小妹一定是想给自己加油。
“木兔学长加油。”
“赤苇拜托照顾好光笺。”
“我会的。”
赤苇京治挂掉电话后,拿出一张纸,分别写出哥哥、姐姐、爸爸、妈妈、吃饭、睡觉,一圈词念下来确定光笺只能发出‘哥哥’的读音,其他的依旧不能。
“没事。以后一定都会再学会。”
木叶秋纪在一旁看着努力教光笺说话的赤苇和努力学说话的光笺,忍不住拍了照片。他看见了光笺恢复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一周,木兔光笺不断重复哥哥的发音,难以学会下一个。这件事也让木兔光太郎在赤苇京治和木兔光笺面前炫耀了一辈子。
浅山明美在寒假结束前又来了一次东京,她带着一肚子问题。
为什么突然和牛岛学长分手?光笺不是很喜欢牛岛学长吗?写给牛岛学长的信里都说了什么能让牛岛学长这么坚定的离开?光笺以后还会去看牛岛学长的比赛吗?光笺以后见到牛岛学长会打招呼吗?
哦,忘了光笺现在不会说话了。
就这样浅山明美带着带来的疑问又回到宫城,光笺一直笑嘻嘻地重复哥哥的发音,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浅山明美觉得有点傻气,也是因为这份傻气,浅山明美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她将天童做的巧克力拿给木兔光笺,在木兔家呆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
下次见光笺就是在赛场上了。
高三,最后的全国大赛了。
木叶秋纪如他所想,出现在木兔光笺的每一场比赛中。他的拍照技术愈发精进,就连浅山明美都邀请他拍一组照片,记录自己高中生涯最后的全国大赛。
直到全国大赛时,木兔光笺也只能发出箭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