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另一个人。”
听见夏油杰的话,虎杖悠仁满腔的激动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都傻了,“……啊?”
五条悟按住虎杖悠仁的脑袋,笑道:“是哦是哦,那个东西身上可是背负着不少人命呢。”
江户川乱步冷哼一声,“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死而复生的真相吗?”
夏油杰微微一笑,“如果大家愿意友好合作的话,那就最好了。”
“一群疯子。”江户川乱步嘟囔道。
太宰治往后一仰,“相必阁下现在已经安排好了。”
夏油杰很无奈的样子,委婉却又强硬地说:“没有必要的时候,我们还是不想动用非常手段的。”
中原中也的脸色冷下来,他轻嗤一声,“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虽然没和面前这两个人交过手,但是就气势来看,他们要是真打起来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
松原和枝叹了口气,把头偏向太宰治的方向,在他关心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有些倦怠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
历史好像在不停地重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就会有流血,战争所带来的和平往往不长久,而且给人以麻痹神经的木然。
好像所有人都被利益或者各种各样的原因驱动着,被卷入命运的齿轮里,如此短暂的生命里,其实一直在感受着悲哀的溺水,快乐很短,因为总是因为这个或者那个而愤怒、悲伤、恐惧。
痛苦。
自以为能将一切掌握在手心里,其实已经变成了其中的一枚棋子。没有人能够免俗。
虚假的微笑,虚假的言语,唯有那一颗正蓬勃跳动的鲜红心脏在真实地吐露着迷茫而难平的恨意。
太宰治揽过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他一直都知道,松原和枝没有江户川乱步那么聪明,也没有他看透人心的本事,她只是太敏感,这种敏感不同于他,她能感受到人真实的情绪。
好像在所有人都闻到空气里的香味时,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嗅到香味下一丝快腐烂的气息。
夏油杰的脸色依旧维持着礼貌又蛊惑的微笑,不急不慢地说:“我以为我们可以达成双赢的局面。”
太宰治在思考,要是这样下去估计这桌饭也吃不下去了。对方非要采取强制性手段的话,双方大概要两败俱伤。但是关键就在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松原和枝与夏目檀会复生。
神不知鬼不觉。
一刹那,一丝灵感像是小火苗倏忽掠过他的脑海。
没有人能够做到不留下一丝线索。
洛卡德曾提出的著名的“物质交换定律”,即凡有接触,必留痕迹,奠定了现代刑侦的基石。
当你妄图抹去线索的同时,也必然会留下另一些线索,所以所有人都不可能做到仿佛在这世界上毫无痕迹。
这是因果律,即便是异能力或者咒术也不可能强势到破坏整条因果链。
那么……
太宰治勾唇,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乱步先生是早就有所猜测,怪不得一直以来都没有对檀跟和枝复活的事情表达自己的焦虑,毕竟这已经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其实相当划算吧?”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我们可以全权包揽羂索的抓捕,给你们处理,只需要一点点的报酬就可以了哦。”
经过十年的调查,他们已经掌握了不少羂索的踪迹,本来预期就是在不久后抓到那个渣滓,现在坐在这里和太宰治几人谈判也不过是为了复活一事而已。
咒术师的血液里都流淌着疯狂的因子,越强的人就越是疯子,这可是咒术界公认的真理。
当年森川花夏死掉的时候,他和杰可是拼命地想诅咒她啊。
为了能让她再次重返人间,为了让自己不在剩余的时间里彻底变成连她都不认识的疯子,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没关系。
对面的几人神情各异。
对太宰治一行人来说,他们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杀害夏目檀的凶手,要不是考虑到咒术和异能力的区别,在咒术世界里没有足够的人脉,羂索又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他们也不想和五条悟他们合作。
气氛又一点点冷下来,双方的眼中此刻都不是很好地露出了一点冰冷的意味,迟迟僵持不下。
忽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稍稍偏向面无表情接起电话的伏黑惠身上。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伏黑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通不过短短一分多钟的电话,却让伏黑惠挂了电话后失态地深呼吸,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晃眼的吊灯。
“五条老师……”他声音沙哑,“云芽……”
“她现在在学校里。”
五条悟的笑容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