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可是随时要走的人,要在这和你生下个孩子岂不是成了累赘,还怎么走?难道让我抱着孩子回去,我爸妈还不得气死过去,这怎么有点像被拐骗妇女的剧情,我可不要做那剧中人。
心里正想着,不防端木华已站在自己身后,墨子桐从镜中看到端木华那又柔情似水的双眼下盯着自己,忙将镜子换了个方向。
端木华看墨子桐手里拿着镜子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以为墨子桐在看他,倒不好意思起来,便将手搭在墨子桐肩上笑道:太太这样下死劲看我,是我脸上贴了花还是贴了金”
墨子桐看端木华将手搭在自己肩上,忙将镜子又放回案上。口中说着:“我在镜子里看自己,何曾看老爷了?”
一边说一边想站起身来躲过端木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谁知端木华好像猜中了她的心思,反将双手重重压在她肩上,忽然又说道:“桐儿,我有一事不明,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你画画那个技法究竟从哪里学来的?我向来在画画上也算尽心,但与你相比确实相差甚远,今日不如就让我拜了你做我师傅如何 ?”
墨子桐被端木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她没想到端木华会给她来这一出戏,这是什么戏路子,她刮肠搜肚也没想到这出戏的出处,只得口中喃喃说道:“老爷说的什么话,我那三脚猫的工夫,哪里有资格做你的老师。我听露……”
墨子桐原本想说听露儿说过,忽然想到闺中女孩的姓名不宜在男子面前暴露,便停了一下方说道:“我听人说,老爷从启蒙开始就师从当朝有名的画师,画技在朝中就算不是顶流,也是排在前面的,老爷画的这几幅屏风……。”
说到这,墨子桐扭头将手指向屋里的屏风,端木华也便顺着墨子桐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屏风。
只听墨子桐接着说道:老爷这屏风中的人虽画的是我,但那笔力一看就有经年之力,和我去年在霜姐姐鹤鸣阁看到山中老梅图如出一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那画梅之人不是师徒就是师出一门,我说得对不对?
端木华一听这话,倒将两眼瞪的溜圆,惊问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和他一起师从道玄学过小半年,后师傅入宫侍驾便联系不多,这事知道的人没几个,那四幅画中的诗是我做的,本想找师傅画的,谁知师傅正好回乡过年未得见,才又转而寻他画的那画,今日倒被你看得这般清透,你倒说说,你这画画的技法是跟谁学的?”
墨子桐一时为难,说实话,自从受伤到现在为止,她根本不知有没有人教真正的墨子桐画过画,倒是听娘说过,她打小也画画,但因是女孩儿,父亲并未专门为她请过画技师傅,只不过跟着几个哥哥在家学堂里画过几笔,这会子要说跟谁学的,一时就答不上来了。
端木华一看墨子桐又不言语,便笑道:桐儿,我知你想法,定是这师傅不让你说出她的名号来,我朝自来开放,女子不要说习学画技,就是骑马打球也无禁忌,既然你不想说,我与不为难你,只是你那个画技我倒真想学上一学,不知桐儿肯赐教否?
墨子桐此时与端木华一番言语下来,倒象是在这绝境中遇到了一个知己,自己学习画画有十多年了,来到此处,围在自己身边这些人只管自己吃穿住行,其它一律不闻不问,好象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就为这些没意思的吃喝拉撒闲事来的,索然无味了许久,忽然有人与自己探讨起画画来,墨子桐顿时又眼中有了光亮。
看端木华一幅真诚的模样,便笑道:老爷言重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自然责无旁贷,说什么拜师不拜师的,若拜了师,这辈分岂不是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