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相熟之人,恩师永乐公杜府也因杜家千金之事不便相请,其他王公贵胄,有碍于杜府之事不便前来的,也有其它原因不来的。因此今日里来参加婚礼的都是端木家族中人,倒也自在热闹。
一时墨子桐带着丫头婆子等一路跟着来到前厅,在堂屋里入了座,与族中长辈兄弟媳妇们相互谦让闲聊。
府里众人整日闷闷的,好不容易今日有喜事,都凑在一处看热闹。
族中专管红白事的费先生喊道:“新娘子入府了,赶紧准备起来!跨火盆了。”
说着就见几个人抬了个一尺高的火盆放在院门口,先是穿着红衣的谢瑛一抬脚跨了过来,回身又牵着绿色嫁衣的茯苓一步跨了过来。
没走几步,又一个马鞍摆在院里,两人被丫头小厮们扶着一起跨上马鞍,又跨过米袋后,早有人挂好了箭盘。
谢瑛连拉弓三下,只见三箭皆中红心,众人起哄道:“这下可是三箭定乾坤,三箭定姻缘了。”
一时又被人连推带拥着进了堂屋,只见丫头小厮将些谷物撒在新人四周。
只听那费先生喊道:“撒五谷,一辈子不吃苦。”
有那爱逗乐的道:“一辈子不吃苦,那吃什么?”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道:“你操心操得过了些,以后要生娃娃,吃什么问你媳妇子去。”众人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费先生见五谷撒过了,便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谢瑛与蓝茯苓结为夫妇,现行大礼,一拜天地!”
看两个拜完,又道:“二拜高堂!”
端木华与墨子桐起身,就有人奉上两盏茶放在堂屋主位上,两人对着空位子拜了三拜。
费先生再道:“夫妻对拜。”
一时拜完,费先生正要说话,只听谢瑛道:“我加一礼,请老爷太太上坐,今日我与茯苓成婚,多亏老爷太太,今日请受我夫妇一拜!”说着拉了茯苓就跪下了。
众人一听都先愣了一下,接着听费先生道:“这才是知礼的读书人,请端木老爷和端木太太上座,受新人一拜。”
至晚间,谢瑛喝得晕晕乎乎被人送进新房。
原来那日谢瑛将心事说与墨子桐后,墨子桐便留了心,与端木华商量了几日,左右权衡又打量了好几日,又问准了,方定下用春香换茯苓。
叶太太看端木华和墨子桐张了口,又见春香长得更水灵,且年龄比茯苓小近十岁,性子也软和许多,心中自是喜悦便答应将春香换了茯苓出来。
谢瑛父母年事已高,且谢瑛上任令已下,也等不住父亲姊妹来参加婚礼,便给家中去了一封信,等机会合适再回家办一回喜事。
给家中去信后,谢瑛原打算将新房设在自己后街院里那间屋中,因端木华与墨子桐皆愿意将新房设在府内,谢瑛便不再坚持。遂将凝香居重新粉刷好好装饰了一番,作了新房。
娶亲前谢瑛外放的事已定,现在茯苓也是官家太太,自然得有小丫头服侍,墨子桐便将府里名叫红叶的一个三等丫头给了她,谢瑛又求墨子桐恩准,把外面专门给茯苓买来的小丫头喜儿也接进府里。
当夜谢瑛与茯苓新婚,自是蜜里调油百般恩爱勿须多言。
谢瑛茯苓新婚后不足一月,因朝廷各部发的敕牒与告身已齐备,且为防意外,端木华还着人另准备了鱼符和腰牌。因吏部有令,不好再耽误,说好次日就要离京上任去了。
这里两人睡下,红叶和喜儿两个丫头悄悄退下。因明日就要上路,谢瑛和茯苓都睡不着。
“老爷,明日我们就要走了,我跟你商量个事。”
“何事,你说?”
“桃枝与了叶府大少爷做了姨娘,紫苏给了叶太太娘家表弟做了姨娘,春香给叶家三少爷做了姨娘,听说三个人都心满意足。冬葵还小,留在叶老太太身边,听说将来也要指给人做姨娘。就是豆蔻,先太太在世时也将她聘在外头了脱了奴籍,老爷待人宽下,此番我与你能与亲,多亏有老爷太太张罗,待我们真是情同父母,我心里有个想法,想跟老爷说说。”
“唉!说起桃枝还有一段故事我说与你听”
“什么故事,桃枝还有故事?”
“咱们府里添喜看上桃枝了,一心要娶桃枝。把我缠得没法子,我让喜儿去给桃枝送了个口信,结果人家桃枝压根就没看上添喜,连面也不见,害得添喜郁闷了好久,我这个酒肉钱都搭进去不少。”
“你别听添喜的,他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以前我们在先太太院里时,他整天围着连翘转悠,我们以为他看上连翘了,谁知他转身又看上桃枝了,我还听人说他对苏姨娘屋里的香叶也不错,他那人靠不住,我们几个都知道。”
“哦!既然这样,那添喜的心我就不操心了。话说老爷和太太真正是难得的好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重重报答。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